“末度告诉我,她是从蚀月猎群里逃离的战奴。”
“何等奇妙的因果,她竟然和我同出一个部落……”
“原来是老乡。”颜欢站在一旁,嘟囔道: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末度也鄙夷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狐人战斗时所展现的力量,果断和残忍…如此惊人!”
“那果然全拜她的步离血脉所赐,杂种……可憎的杂种将军!”
呼雷站在狼群中央,不由嗤笑。
“可她用自己血脉中的馈赠摧毁了步离人。”
“哼。”
“月狂,狼之赐福,狐之诅咒。”
“对于步离人来说,在战斗中被月狂撕裂身体,兽化变形……是为无上喜乐。”
“但对你们这些自愈力有限的狐人来说,它便是死路一条!”
“伴随着涌上心头的燃烧怒血,这位狐人将军敌我不分,鏖战不休。”
“身躯上绽开的伤痕不是来自敌人的武器,而是她不能承受的巨大力量。”
“终有一日,她将作为怪物,四分五裂地死去。”
“而为了回报她的救命之恩,你打算倾尽所能,去挑战这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见状,颜欢恍然大悟的看向椒丘。
“原来你是想治这个啊。”
椒丘咬牙,声音沙哑道:
“呼雷,你知道医士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一直以来,我费尽毕生所学,想从你这样的怪物手中夺回那些赴死的生命。”
“我精疲力尽地瘫坐下来、双手颤抖,我在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可他们又再一次奔向了战场……”
“于是。”
“我听到了他们的死讯。”
“他们死在了你们的爪牙之下,在星槎坠毁的火焰里,在帝弓的光矢中!”
椒丘的神色透露出无尽的悲伤,镇静剂的效果也在随之消退。
“我像是个徒劳的白痴……从名为死亡的熔岩中,捞起一尾名为生命的鱼。”
“看着它一个挣扎,又再次跳进了滚沸的岩浆里。”
“我问自己,是什么让他们在伤愈后,又不顾一切地奔赴死地?”
“为什么不珍惜得来不易的生命?”
“这让我感到迷茫、空虚……”
听到这里,呼雷感到了极致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