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觐虽是一惊,但没表现出来,等待红魔玺接下来的阐述。
“本公是将计就计,既然月白打一开始便给我品红明目张胆的安插眼线,本公何必拒绝这种‘款待’?”
“小王想红公不是要展现自信吧,必然是红公也想借此机会搞清楚月暝晟的目的以及看看那化中境界到底实力如何。自然月白也是用此来彰显自己的实力,言下之意无外乎说‘我能派出一个,后面就有两个、三个’……那么红公现在搞清楚了吗?”
红魔玺心想这小子脑子还真是灵光,但还是嗤笑了一下说:
“你当月暝晟是傻子吗?如果那么容易搞清楚,他还会派人来?老夫起初没理会那种彰显武力的炫耀,但后来才明白月暝晟是冲着‘七色堇’的秘密来的……”
“七色堇!”颜觐猛然心内惊异,想到了黄裳的话。“七色堇有什么秘密吗!?”然后他在脑海中极力回忆着有关七色堇的事,“这传说中的奇花只在皇室秘藏的异书《陆离幻记》里提过,不知何时由花转变成了物,进而成了皇权的象征。”他思绪飞快且恍惚,因为关于七色堇的传说,也是在颜觐年少时,金花王教导他“作画不能拘泥于色彩,一朵花也可以有多种颜色。”的时候才提到的例子。
毕竟那时候颜觐并不相信,也没看见过一朵花上能长出七种颜色不同的花瓣。而且认为即便那么长出来了,也不会好看。而至颜皇混同大地之后,便一直未曾现世。见过它的人自然没有几个。在虹颜晶人们的眼里,那都属于传说。在皇室内部嘛,或许等同于知道自己祖先曾经在下葬的时候随有一张银庄的票根。许多人都知道,但没人会去挖祖先坟墓,即便穷得发紧也不会,关键他们也不穷。更重要的或许是哪怕真挖出来了,也没地儿给你兑换去。七色堇在皇室眼中大概就是这么个存在。
颜觐暗忖,“看来它不仅存在而且是个引发战争关键的存在。”颜觐心里翻腾起了一大堆的猜想,“既然月暝晟有此举动,起码从一定程度上可以推测,红魔玺应该知道些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他当然不可能那么直接的告诉我。”于是他问道:
“如此小王明白了,月白之所以要来游说‘你’品红,”
其实颜觐对红魔玺在言谈中,张口闭口都会在品红前冠以一个“我”字是心有不悦的,而且自品红迁城后命名“王中”,红魔玺的野心可见一斑。但如今也很无奈,他表达不快的方式,只是加重了“你”这个字而已。
“皆因他们忌惮颜皇千年以来所积淀的基础……另外,红公,别把自己对虹颜晶的不忠说得多么不情愿似的。报效的时机,在过去几年里,毕竟太多了……本王尚且不清楚你说的有几分真,无论是月白在前还是你品红在先,你们一拍即合是不争的事实。
而月白有意要蚕食你们也是可以体察的事实,我们先不谈论别的,就眼下来说红公此次邀本王过来,必定是要助我团结残部抗衡月白了。”颜觐最终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
“哈哈哈哈哈……”红魔玺突然狂笑起来。在场的人都被这巨浪翻啸的声音震得几欲掩耳。
“王子,你确实是成长了。看你不卑不亢的样子,金花王在九泉之下想必会很欣慰吧。不过,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丹惢确实是不可小觑的那股‘残部’力量之一。不过炎惢才是本公头疼的,但炎惢可不是你可以用的力量。夜兰帝都听之任之的军队实力,王子你又如何遣动?
炎惢与丹惢关系密切,可炎惢却从来不在立场上与丹惢趋同。但他们的关系却是本公在策略时,不得不权衡的因素。而这都不是至关重要的……”红魔玺看来一点也没想在颜觐面前掩饰自己横霸一方的野心。不过听话语,似乎在这野心面前,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项。
颜觐沉默不语,知道应听下去。
红魔玺沉吟着,双拳由交叉状变为紧握,肩上方的浓蓝的武格之色飞舞,然后慢慢下沉直至半身,虽然只是半身,但已够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
他颌下虬髯翻飞,甲裙也微微起伏,赤裸的上身满是健硕的肌肉并且疤痕累累。随着盛气凌人的气势就如同实体存在一般,在光线的反射之下,看上去仿佛他一直在涨大,让人感觉这间低矮的屋子会渐渐容不下他。他双手交叉,神态凝重而坚毅。
颜觐他们正讶异的时候,只听红魔玺双拳往桌一捶,他面前的玄武岩石桌被击碎为两半!
他们都在等着红魔玺再次开口,只有朱熠彤暗暗垂下头。过了一会,鉴世境界的蓝色化为微芒游走在红魔玺的肩头。然后他说到:
“之所以叫你们来,最主要的就是要给我儿子报仇!”
“什么?他儿子死了?”颜觐心里诧异。
“皇盾可记得卢凛兵痞卢凛屏光之弟遭遇伏击时的情形吗?”红魔玺看着乌重说。
乌重自然记得,不过全然不知他为什么要提这件在自己心头一直悬而未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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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乌重简单回答。
“记得就好!”红魔玺震声,说,“吾儿,就是死于那一战!”
“不可能!”乌重朗声反驳,他说,“卢凛瑰光当时是遭遇阴霓侵晚誓杀队的伏击,而且他们并未击杀哪怕一名对手。更遑论世子?”
红魔玺虚着个眼睛道:
“皇盾觉得本公是喜欢玩笑之人?”
“是,也不是。”乌重近前几个身位说,“如果说红公不是喜欢玩笑之人,那你说让我们来为你家世子报仇……而听你那话的的意思,使得世子亡故的,不就正是我们吗?难不成让我们在你面前自尽吗?不过如果要说你喜欢开玩笑,可这种事,没有哪位父亲会拿来开玩笑。”
红魔玺哼了一声,说:
“吾儿确实死于那一战,那兵痞家弟,如今在何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吗?”
“看来他认定了。”乌重心里想着,并做好了一些准备,说,“卢凛瑰光已经死了?”
“死了?”
“红公不用怀疑我们要为这件事包庇什么。死了,就是死了。如果红公你要对证。可以上卢凛品一趟,便可知晓。”
红魔玺的反应倒出乎乌重意料。他毫不在意的说:
“死了就死了,对什么证。”红魔玺看了一眼乌重,嘴一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