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毓颔首,“的确算得上是大喜之事,传本君令,今日行夜宴,谢山神。”
主上竟然为月眠开宴?苗千机只觉眉心一跳。
月眠轻撩眼波,偷偷看了谢灵毓一眼,纵使心口已经小鹿乱跳,面上却依旧小心翼翼,“谢主上抬爱。”
等了一会儿,不见谢灵毓有回应,月眠垂眸故作乖巧笑了笑,“我方才八品,红绸也回来了,主上果真是得山神庇佑之主。”
红绸脸色微变,不等谢灵毓开口,上前跪地。
苗千机早料到月眠会趁机发难,两只眼睛气得都快喷火了。
月眠却故作惊讶,掩着嘴打量红绸,“红绸,你这是做什么?”
红绸俯身磕拜,额头点地,“红绸有负主上所托,请主上责罚。”
众人闻言神情复杂,相互打量。
月眠转眸看向主殿之人,主上最重规矩,绝不会为谁破例。苗千机和红绸一直与她作对,必须要想办法铲除。之前是她太轻敌,才惹了主上的厌被驱逐,如今她依着规矩惩治红绸,便是主上也不会说什么。
谢灵毓,“典诏,依律法红绸该如何处置?”
“啊!”苗千机大喊了一声,跑上前与红绸并肩跪下,“啊啊啊啊!”虽不知她嘴里呜咽着什么,但一定是求情的话。
月眠皱眉,冷声斥道,“苗千机,主上面前岂容你这般没有规矩?”
苗千机瞪了月眠一眼,惊慌失措看向谢灵毓。
红绸不想苗千机因此迁怒,轻轻拉了拉她的手,俯身道,“公子息怒。”
月眠冷着脸看向乌木,“乌典诏,主上问话你没听见吗?”
乌木上前,对着手中的《苗记?通礼》翻了又翻,两只绿豆眼炯炯有神,“回君上,按法典应将红绸贬入北泽,受满刑日才可回苗域。”
北泽的刑狱是毒罚,就算熬过刑罚回来也可能落下一身病痛。
红绸眼眸黯淡,双手撑地,拜谢,“红绸愿……”
“啊啊啊!”苗千机摇头,打断红绸的话,不可以!不可以认下!
“苗千机!你屡次殿前冲撞可有把主上放在眼里?乌典诏,你说!”
闻言,乌木目光灼灼又开始扒手中的《苗记?通礼》,他便是那苗域铁面判官,主上既将典诏交付于他,他定不负所望。
恰是这时,滕娘从殿外走了进来。
“见过主上。”
滕娘鲜少入议政大殿,故而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灵毓轻抬着下巴,瞥了一眼,神色如常,“何事?”
滕娘入殿之前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争吵,一想到顾妙音交待的话,只觉进退两难,但眼下情况也不容她多想,滕娘不敢看主殿之人,眼观鼻鼻观心。
“回君上,是女君,她听闻红绸大人曾亲手给主上绣了个香囊,便……便……”
谢灵毓轻挑眉梢,意味不明,“便如何?”
滕娘硬着头皮,“便下令要红绸大人给她也绣个。”
谢灵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