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边闪过白昼,夜风席卷,深宫悉心栽种的娇花不堪摧残。
福生抬手,护住跳动的烛心,待烛火稳住才敢小心抬眸望向主殿。
殿上之人朱笔勾墨,未有察觉。
福生低垂着眉眼,悄悄退后将宫窗放下。
“什么时辰了?”忽然,殿上之人停了笔看向福生。
福生垂首看了看角落的水漏,恭敬道,“回君上,还有一刻就丑时了。”
司马昱收回目光,继续批阅奏折。
福生躬身拜了拜,无声退出宫殿。
恰是这时,夏侯带着崔承礼从宫门而入,福生目不斜视,上前为两人推开宫门,待两人步入大殿便又自觉掩上门。
殿内,灯火通明,两人入殿司马昱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手握朱笔神情从容。
等了一会儿,笔尖收势,司马昱搁笔抬眸看向殿下两人。
夏侯、崔承礼立马上前见礼,“拜见君上。”
“起来吧。”司马昱从书信中取出一封密令,“你三日前传回京安的信孤看了。”
崔承礼深思片刻,再次作揖参拜,“启禀君上,广灵有变!谢灵毓趁阿公出城拦截兰姬之际发兵攻占了广灵,此乃广灵镇国将军手信,请君上过目。”
司马昱凤眸微愣,声音转冷,“呈上来。”
夏侯远不如司马昱淡定,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崔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灵毓反了?!”
崔承礼双手高举,躬身走上台前,天子未发话,他自是不敢随意应答。
司马昱抬手接过手信,取出信笺后,目光灼灼。
片刻后,司马昱神情有些落寞,喃喃道,“她与谢灵毓是一伙的?”
崔承礼抬眸看了天子一眼,小心退下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