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寒神色凝重地看着站在堂下的人,冷声质问道:“南宫姑娘为何要这么做?”
南宫梨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半分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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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辜地道:“我做了什么?陛下何至于如此生气?”
苏若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压抑着胸口处的怒火,这才道:“街上的那些流言可是你传出去的?”
说着给他时间考虑,转眼就把这事流传开来,苏若寒此时很怀疑南宫梨的真实用心究竟是什么!
听到苏若寒这么说,南宫梨的脸上倒没有多少的惊讶,她直视着那位帝王,唇角微勾,随后道:“陛下,我做错什么了吗?”
“您既然犹豫不决,我就让东莞国的臣民们掌握自己的命运,有错吗?”
和帝王当众叫板,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啊。看得苏若寒身旁的那位车夫眼珠子都要耷拉到地上去了。
他瞧着苏若寒脸色逐渐由青变黑,成为锅底碳灰一般的阴沉。连忙提醒道:“南宫姑娘,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
车夫本是好心,却无故得了南宫梨一个大大的白眼。南宫梨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对苏若寒道:“身为帝王,就该为你的子民考虑,而不是为了一个人而犹犹豫豫,杀伐果断才是一个君主该有的态度,像你这样的妇人之仁,只会害了他们。”
苏若寒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椅子的扶手,不得不说,南宫梨的每一句话都砸在了他的心头上。无数个夜晚,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今被人当场挑明说了,他也是颇受震撼。但嘴里还是下意识地问道:“你这是在教我该怎么做皇帝吗?”
身为帝王,怎能容忍别人对于自己的行为指手画脚,当然,南宫梨也是很后悔说了这样的话。气头上冲,一时没忍住。
她敛了敛眸光里的神色,略带慌张地道:“只是提议。您是明君,应该能接受这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谏言吧!”
车夫不停地在旁边擦汗,他看着气势不减的南宫梨,心道:“这南宫姑娘也真是厉害,一下子就让陛下是无法动手处罚她了。”
陛下要是这么做了,不正好顺着她的意思。成为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暴君了嘛!
谏言两个字让苏若寒心里咯噔一下,他微微抿了抿唇:“若是南宫姑娘不做修仙之人,来我东莞做官,必定会有一番成就。”
南宫梨眼眸微闪,看着苏若寒的眼神多了些复杂。这算是橄榄枝?还是故意为之,用言语在羞辱她呢?
她缓缓道:“女子哪有入朝为官的道理?”
苏若寒马上道:“朕可以为你破例。”
车夫一脸惊奇地看着苏若寒的侧颜,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苏若寒镇定自若,不像是开玩笑,难道陛下真的有此打算?
南宫梨道:“陛下是想重用人才呢?还是想着以后慢慢折磨我呢?”
到了苏若寒手底下,自己不就成了他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了吗?
南宫梨自认为自己的心思很是细密。
苏若寒眼眸微闪,他没想到南宫梨竟会如此想他。
他哑然道:“朕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换来的是女子长久的沉默。得不到回答的苏若寒抚了抚膝头的衣服,懒声道:“好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摆手,南宫梨立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让女子感到奇怪的是,苏若寒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
等到南宫梨的身影走到墙角的一处拐弯地,车夫才满心疑惑地向苏若寒请教:“陛下,您……?”
苏若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拳头,缓缓道来:“有些时候,朕确实不够果决。朕需要这样一个人。”
像南宫梨这样,做事决断,干脆直接的人。
车夫却不这样认为,他道:“陛下,南宫姑娘性子暴躁,也并非是良臣。”
苏若寒睨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你都会看人了?”
车夫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小心地在身旁伺候着。
说来也怪,自从那次事件后,白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东莞国境内。
百姓渐渐地也就忘记了那段日子里的恐惧心理。苏若寒也回到了皇宫,南宫梨迟迟没有等到霏青门的来信,遂跟着苏若寒一道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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