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摇曳着床幔的大床上睡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把自己的双腿都压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一双手胡乱地摩挲着。
活像一只八爪鱼。
冷星早就醒了,但是听到耳边那均匀的呼吸声,她终是没有忍心去打扰睡中女子的安眠。
可是,正在她准备起身去穿衣时,一双手却突然抱住了她的腰身。
紧紧的,五根手指仿佛是用了吃奶的劲儿一般。
紧接着,睡梦中的人将她的那两条小短腿也撩到了她的身上。
冷星眼眸里有暗光闪烁,她伸出手去将那双腿撩开,却被冷云欣带着又重重地砸在了柔软的棉被上。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开始在冷星的脸上作乱,一会儿扣着她的眼珠子,然后顺着鼻子再到脖子。
被摸着脖子的冷星突然感受到一阵痒意,她再也受不了了。
于是大声地在冷云欣耳边喊道:“起床了!!!”
这声音震耳欲聋,使得屋顶都跟着颤了颤。
睡梦中的冷云欣总算是有了一丝清醒的意识,她颤了颤沉重的眼皮,瞳孔里映照出冷星那张严肃的脸,鼻孔老大,就好像象鼻!
冷云欣先是翻了个身,然后从身下抽出自己的一只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
昨晚她睡得不是很好,以至于母鸡快要打鸣时,她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冷星见冷云欣的手终于松开,没有了束缚的冷星立马拉开和冷云欣的距离,从里面跑到了床外头。
和冷云欣之间隔了好几个枕头的距离。
冷云欣看着冷星眼神中的警惕,她还有点摸不着北。
打着哈欠,道:“你怎么了?”
语气慵懒地问着,一边去抓自己散在床头的外衫。
冷星不答她的话,自顾自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系好,然后穿上鞋站在床头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如一只小鹿般,胡乱将衣服往身上招呼的冷云欣。
她问:“你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冷云欣正在系着一只纽扣,可是那枚扣子却偏生不愿听话,冷云欣试了好几次,都被它给溜走了。
滑不溜溜的,很让人生气。
“讨厌死了。”冷云欣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但是听在冷星耳中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冷星凝眸看了半晌在床上忙碌的女子。
终于等到冷云欣抬起头望向她的那一瞬,却等到一句:“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冷星鼻孔冒着粗气:“……”
看着乱糟糟的被子冷云欣回头拍了拍上面的绣花纹样对身后的人说:“冷星,你睡觉也太不老实了吧!”
说完,冷云欣规规矩矩地叠起了被子,被揉成蛋糕状的被子好不容易才回到原来的形状。
冷星沉默了片刻,对冷云欣说:“我去做饭,你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冷云欣眉头一挑,忽然睁大双眸,抬手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大叫道:“哎呦喂,瞧我这记性,居然给忘了!……”
冷星:“………”
两个人只带了两个包袱就踏上了去北疆的路。
这间屋舍坐落于山间,在结界中,寻常人进入定是会迷了方向。
除非是冷云欣她们亲自去接。
所以也不用上锁,和来时一样,门扇仍旧开着,似有人居住一般。
一路北去,气温的差异是真的很大。
习惯了南方温和湿润的气候,一踏入北疆,冷云欣就觉得浑身不适,不是感到头晕无力就是腰酸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