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蔡丽君喜出望外,眼睛里闪出感激的光芒。
“陈哥,我心里想了很久了,只是羞于启口。我知道你人缘广,又是这方面门的专家,老实说我希望孩子的血统高贵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希望这位匿名的父亲应该是体格强壮、品德高尚、聪明勤奋······总之他必须是个优秀的男子汉。”
“嗯,我明白了。这些我会按你的标准去物色。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考虑清楚,不要盲目决定。”
“我决心已定,陈哥,拜托了。”
这次谈话不久,陈冬生因为学术交流和互换良种曾到南方几次。今年过年,他陪蔡丽君去了医院几趟,一桩秘密活动正在按计划实施。
通过这件事,陈冬生完全取得了蔡丽君的信任,他们成了知心朋友,很多事他也不再回避她。除了工作上各忙各的以外,她还帮他做私事,寄送邮件,购买生活物资等等。这一切被暗中观察的冷铁敏察觉,一种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烧,她觉得无论从容貌、才能和条件自己都比蔡丽君强,为何这位好同学要夺人之爱,居然捷足先登?从嫉妒走向憎恨,她觉得为了爱情她要先发制人,为了她的追求她可以不顾友情,设法赶走竞争者。冷铁敏是个很要强的中年女子,为事业她兢兢业业,。风风火火地一手创办了这个公司,令人钦佩和羡慕,遗憾的是身边那位消极厌世的丈夫让她颜面无光,她需要一个和自己般配的优秀男人。这个人就是陈冬生,她把他看作心中的白马王子,但是他对她避而远之。冷铁敏想难道他也无能?不,凭着女人敏锐的观察和审视,她断定他是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从时间、地点仔细分析和掂量,史密斯发射超光波时他正在煤矿做苦力。也算因祸得福了;这真是他的幸运,也是她梦寐以求的幸福。
蔡丽君的肚子一天天地鼓起来。冷铁敏心像被千万颗钢针刺穿一样痛苦难受,她原本准备把蔡丽君调到武汉去当分公司经理,以此隔断她和陈冬生的亲密关系,但是又怕陈冬生情急之下辞职离去,那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有时她真想不顾身份撒野痛骂蔡丽君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又觉得蔡丽君离了婚一个人可怜兮兮,自己是她的好朋友,老同学,不好发作。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蔡丽君主动找她了。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铁敏,你有空吗?陈哥叫我来找你,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心。”
“谈什么?”冷铁敏冷冷答道,一反总经理庄重的仪表,并且态度生硬地说:“有什么好谈的,工作的事你找业务经理,经济的事找财会科。”
“私事!”蔡丽君有些生气,自己好心好意来找老同学交心,她这这般态度,真不知她犯了什么毛病。
“谈吧,悉听尊便。”
“你先看看这个,然后我们多年的老同学再慢慢谈。”蔡丽君递过一张医院证明,平放在办公桌上,冷铁敏不耐烦地用眼睛望了望,只见上面写着一段字:
“根据申请人要求,经过审查,手续齐全,给予进行人工授精手术,现已怀孕,特此证明。”
冷铁敏看完心中明亮了,她再仔细阅读证明下方备注栏内几行小字:
精子来源系贵州医院‘精库’提供;献精者:钱姓公民,其余事项均保密,希望申请人牢记姓氏血缘,遵守优生法之规定,关注下一代人婚姻人选。
冷铁敏愣了一会儿,当她晃然醒悟时两眼饱含泪水,侧身绕过写字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蔡丽君,蔡丽君也把头埋进她的胸怀中哭泣,冷铁敏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俩人哭成泪人。
这两个女人悲喜交加痛哭一场,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祝福你丽君,替你高兴。”冷铁敏用手抚摸蔡丽君的肚皮。
“谢谢你,铁敏,我知道你是误会了,难道我还猜不透你的心思?”
这一句又勾起了冷铁敏的心事,她用手帕捂着脸,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实在忍不住,便呜呜咽咽哭起来。
“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心里的委屈发泄后才会消停!”
两个女人关在总经理办公室内又哭又笑,像两个女疯子;幸好员工都已下班,不然让人诧异!
最后冷铁敏带着几分愧疚说:“丽君,是我误会,差点就恨死你了,你不怪我吧?”
“怪什么?我俩又不是只相处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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