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微微一笑:“这里是京兆府,我爹是府尹,还有呢,大家会相信府尹大人之子毫无教养谩骂与你,可大家不会相信一个被幽王殿下聘请为王府西席的少年俊杰骂你,如果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我怀疑你是怎么当上少卿的,哦对了,你参的不是我,是幽王府西席,为幽王殿下讲书授学的先生,吴大人,学生敢问,你参的,当真是我吗?”
“你…”吴勇哑口无言,面色阴晴不定。
韩佑再次压低声音:“你最好不要暗自里和某个皇子有往来,若是有的话,再让旁人误以为你帮着其他皇子打压幽王呢,陛下,应是最宠爱幽王殿下的吧。”
吴勇面色剧变,凝望着韩佑,再不敢小觑眼前的年轻人。
韩佑哈哈一笑,有了身份,许多事就可迎刃而解。
刚才韩佑一时拿吴勇无可奈何,其实也是忌讳这种事,与身份地位有关。
一旦和王爷捆绑上了,性质也就完全变了。
吴勇都默不作声了,谁知柳文方居然不知死活的叫道:“老夫可做人证,你这夸口小儿辱骂朝廷大臣,莫要自称王府西席,殿下定是被何人蒙蔽,听信了小人谗言,这才…”
“大胆!”
韩佑厉呵一声:“胆敢妄议天家,可谓狗胆包天,加之刚刚公然羞辱府尹大人,又扬言京中看谁不顺眼便让谁生死两难,此人张狂至极,不知还包藏多少祸心,衙役何在,还不将此人拿下押入大牢。”
在场衙役纷纷看向韩百韧,老爹终于反应过来了,言简意赅:“逮他!”
柳文方傻眼了,眼看着两个衙役上来就要拿他,大呼小叫:“韩百韧你胆敢公报私仇,你…我柳家与你不死不休,滚开,放开老夫,你们凭什么抓我,老夫是读书人…”
吴勇也没想到父子二人竟然直接抓人,怒极反笑:“好,好啊,韩百韧,韩佑,我们走着瞧。”
韩佑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要找人行刺我爹?”
“你放…”
吴勇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明白了韩佑的套路,岂会再中计。
实际上韩佑在这指鼠为鸭的手段难登大雅之堂,对付柳文方这种没有官身的老儒生倒是可行,要是对付朝堂官员,尤其是六部九寺的官员,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韩佑心里也清楚,只不过他现在要搞的是柳家,这个吴勇倒是不急,而且要搞吴勇的话,他还得确定一些事,将某个倒霉孩子拉上贼船才行。
柳家说了算的是柳文冠,柳文冠不过一小小主事,柳文方更是不堪一击,真正难缠的是眼前这个鸿胪寺少卿。
眼看着衙役将柳文方带走了,吴勇回过头,没有看向韩百韧,而是深深看了一眼韩佑,随即重重哼了一声,滚了。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张卓心中连呼过瘾,清了清嗓子说道:“韩先生,殿下正在王府中等候,莫要让殿下久等,待末将念了令旨,与末将速回王府面见殿下。”
什么叫地位,这就是。
王府的侍卫们多是宫中禁卫,都是有品级的,不过品级不高,都是八九而已,还是宫中的品级,只有侍卫统领高一些,六或七品。
张卓就是宫中戟卫六品郎将,在兵部挂了职的,见了旁人皆是以本将自称,除非是品级高的才自称末将。
“甭念了,直接去王府寻殿下就好了。”
韩佑说完后,笑吟吟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回头看向爹,嘱咐道:“爹您好好当差就行,其他事我来解决就行,安分点啊,该审案审案,该吃饭吃饭,别乱跑。”
韩百韧连连点头:“那你记得吃午饭嗷,早去早回。”
在前面走的张卓面色古怪,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俩人到底谁才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