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兵部走出一人。
“周大人可否容下官插一句口。”
走出的人正是兵部二把手黄有为。
冲着周正怀施了一礼,黄有为说道:“说起来,我黄家在京中也有几处铺面,这查税之事闹的沸沸扬扬,昨日账目被烧,下官也是关注了一番,下官以为,此事断然与吴少卿毫无瓜葛。”
周正怀哼了一声:“除了他,还能是谁。”
“老大人,正如您所说,京中皆知番商番人归鸿胪寺所辖,吴少卿又精通番语,知番行,晓番语,倘若真是吴少卿所做,为何偏偏叫番人去烧,这番人烧了,天下不皆是怀疑吴少卿所为吗,下官觉着,吴少卿又不是痴蠢之辈,岂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故意让人怀疑他。”
话音落,不少人暗暗点头,就连周正怀都一时无法反驳。
吴勇看着黄有为,就如同看到在世亲爹一样,激动的够呛。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我有毛病吧,找谁不行找番人,这不是将祸水往自己身上引吗。
分析的是有道理的,其实其他人也想到了,只是除了吴勇也没别的嫌疑人可怀疑了。
“陛下。”
黄有为转过身:“微臣以为,此事应是与吴少卿无关,坊间传言,不过是好事之人胡说八道罢了,吴大人堂堂少卿,岂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胆大包天。”
天子微微点头,不过没表态。
吴勇也冲天子行了一礼:“陛下,还望还微臣一个公道,此事,微臣毫不知情。”
“哎。”
谁知天子还没开口,黄有为却突然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吴勇,满面爱莫能助之色。
“吴大人怕是要失望了,此事,必然会成一桩悬案。”
吴勇愣住了:“为何?”
“各位大人自然知晓此事与你无关,可必是有了谣言,就算是查案,也是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彻查,为了避嫌,你鸿胪寺应是插不上手的。”
吴勇连连点头:“鸿胪寺绝不参与,只求还本官一个公道。”
“这便是本官说会成为悬案之因,精通番语,与番商交好,只有鸿胪寺一个衙署,鸿胪寺不参与,其他衙署莫说查案,便是连语言都不通,除此之外,还不可大查,深查,番商、番人、番馆,代表的是邻国邦交,若是冲撞了就有辱我大周颜面,本是追凶小事,若是影响了邦交之好,岂不是因小失大。”
顿了顿,黄有为再次叹了口气:“所以说,本官认为这案子会成为悬案,也断然给不了吴少卿一个清白。”
吴勇下意识说道:“那我鸿胪寺可协查各衙查案追凶。”
“不妥,若是鸿胪寺参与了,坊间定会说是吴少卿从中作梗。”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本官岂不是…”
说到一半,吴勇愣了一下,面色突变:“黄有为,你…”
“原来如此!”周正怀突然叫道:“难怪你敢用番人,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早就料到了此案会成悬案,所以才敢命番人纵火有恃无恐,你鸿胪寺参与了,就会暗自阻挠,不参与,又无人精通番语,各部衙署又不敢真的将番人如何,最终会成为悬案,你吴勇也就逍遥法外了!”
吴勇傻眼了,彻底傻眼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来自天子。
猛然转过头,吴勇直接跪下了:“陛下,臣是冤枉的,”
喊了这一嗓子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刚才“帮着”自己说话兵部左侍郎黄有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班中,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和个没事人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