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在那一瞬间,她还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敌意。
苏文月自然是知道湛卢寂的,甚至比云情悦更熟悉。
只因为湛卢家作为武官一脉的领军人物,文官一脉是以苏文侯苏晟为首。虽文武两脉没有明显不和,且武官系统的实力比文官明显高出许多,但始终思考方式不同,思维不一样,在许多方面便有了分歧。
而虽然时值太平盛世,按说应该是文官更受宠,可架不住湛卢家实力强横,而且是世代辅佐皇室,因而不论在朝堂内外,武官系统始终压过文官系统一筹。
当然文官系统也没有气馁,在苏晟的带领下,倚着文人的气节,时常在朝堂上与武官据理力争,朝堂下亦是处处较劲。
以苏晟为代表的文官体系以女官居多,而以湛卢家为代表的武官体系以男人居多,但不论是在讨论国事还是家事,都不会因为性别出问题,这也是圣元国的一大特色。
苏文月跟湛卢寂其实不熟,只是她这条无辜的小鱼经常被文武两方的较劲波及。
同样作为各自系统的首领级人物的继承者,湛卢寂经常作为武官炫耀并要求年轻人学习的榜样,文官这边却是听到苏文月这名字就牙酸,只要武官一提苏文月,文官几乎就“缴械”。
天长日久地,苏文月就成了文官们的死穴。
苏文月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却总是被拿来比较,她也很是不爽,连带对那个总是像一根标杆立在那里的湛卢寂也没有好感。
“唷!这不是少将军吗?怎么不在校场,跑这外面溜达来了?”
湛卢寂看了眼苏文月手里的火灵鞭,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向围观的百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湛卢寂的目光没有在谁身上停留,那些百姓都自觉他是看向了自己,都纷纷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湛卢寂手往下压,示意百姓们静一静。
“都安静,那位大婶,你说。”
他的手指所指,正是那个抱着女孩的妇人。
云情悦在车厢里一直没放过那妇人的表情,在湛卢寂出现的时候,她脸上闪过的不自在以及跟站在她旁边的大汉交流的眼神。
“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妇人哭着想上前,被护卫着湛卢寂的士兵给拦下。
“你只管说就是。”
“大人,可怜我家丫头好好地在街上走着,却招来无妄之灾,这侯府的人仗势欺人,明明是他们的马把我家丫头踢成重伤,现在生死未卜,他们还不承认,还要动手打我们,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苏文月一听就跳脚道:“大胆刁民,都说人不是我们伤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了你。”
车夫身上元力暴涨,只待苏文月一声令下,他就立马出手。
湛卢寂没有动作,只问那妇人:“即是重伤,为何不送去医治?”
“不是民妇不想,只是我家丫头已经鼻息全无,民妇家中穷困,只怕医治也是回天乏术,与其浪费金钱让我丫头受罪,不如将凶手绳之于法,好让她死而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