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谢宴光的举动,江晚粥抬眸,星眸里涌现不解。
他怎么不走了?
冯玉惠盯着二人看了一眼,忽的,她的耳边回响起谢宴光说要给江晚粥准备棺材一事,再一看谢宴光停下来等候的举动,恍然大悟,并羡慕道:“二位感情真好。”
细心的男子极难遇到。
眼前这位仙长虽冷得不近人情,但对妹妹还是挺好的。
江晚粥:“……”
谁会跟曾经处处压她一头的死对头感情好?
沈夫人一定是熬夜多了,眼神不好。
林问遖见江晚粥原地不动,谢宴光也不言不语地立在那里,很快想通其中缘由,她扭头,冲江晚粥柔柔一笑:“小粥,你别站在这里啊,真人在等你呢。”
江晚粥:“等我?”
林问遖:“是啊。”
江晚粥:“……”
她不太信唉。
抱着质疑,江晚粥堪称龟速地走过去。
见她到了近前谢宴光才有所动作,江晚粥咦了一声,水润的星眸一眨一眨的:“原来你真的在等我啊。”
谢宴光:“……”
穿过一道道回廊,走过一座座亭榭,一行人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守在院里的下人见到冯玉惠,纷纷行礼。
却见,银春的房门前,密密麻麻贴着一张张用朱砂画出的符篆,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往外跑,门框还缠着一圈圈铁链。
冯玉惠先是冲江晚粥等人一笑,随即摆手。
守在旁边的下人躬身上前,掏出揣在怀里的钥匙,一手拿住铁锁,一手将钥匙的尖端对准锁孔。
咔哒——
铁链拿开时,发出一阵阵碰撞的声响。
冯玉惠率先进入。
房内,银春坐在梳妆台前。
听到动静以后,拿着簪子的银春转过头,待看到江晚粥等人时,她害怕地往后退,手里的簪子随之掉落。
只见,银春双眼乌青,整个人瘦得脱相,可是从她的五官,依稀能捕捉到几分动人的容色。
她眼神怯怯地打量着江晚粥等人,缩在角落里。
随着银春起身的动作,江晚粥也看到了她的手腕与脚腕都戴着锁链。
银春抱着一根柱子,用幔帐将自己遮起来。
齐萱儿:“沈夫人,她怎么了?”
冯玉惠走过去,将掉落在地的簪子捡起来放回梳妆台,缓步靠近躲在柱子后的银春:“如各位所见,银春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已经疯了。我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也为了防止她跑出去伤害别人,只好将她锁了起来。”
银春见到冯玉惠,倒像是见到了值得信赖的人似的,她扑上前去,抓住冯玉惠的袖子,也没胆子去看突然出现在房内的陌生人,只埋着头,慌张道:“姐姐,愔浓回来了……她说,她死的不甘心,她来找我报仇了……”
冯玉惠将人护住,安抚道:“你别怕,我特意请来了诸位仙长帮忙,相信很快,愔浓就不会纠缠你。”
银春眼睛一眨,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姐姐,我没想到她会死……我就是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看不惯她纠缠夫君……我装作被她推入湖里,也只是想要夫君远离她。”
江晚粥观察着银春粘着冯玉惠的动作。
有意思。
她不是没有见过妻妾和睦,可感情像银春和冯玉惠如此要好的,还真没见过几回。
当晚,江晚粥一行人在沈府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