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苏有些无奈,这事儿只有她和甘凝清楚。最开始的时候,是想借着含露在浣衣局的便利,给皇后的衣服上动点儿手脚。
现在还不到皇后死的时候,何况谋害国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要有一点儿没处理好,一旦被人发现,后患太大。
可要让皇后因为贴身衣物不洁,自身抵抗力不够而患病,此后都不能再侍寝却并没有多难。
太医的医术再好,也都是男人。男女大防之下,很多妇科方面的疾病,那些被三从四德束缚住的女子,哪怕是病死也不愿意开口。
即便开口,因为没什么经验,只能靠诊脉和那些含糊不清的描述。即便是所谓的圣手,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方子。
男女之间说白了,就那些事,有没有还是很重要的。
要不然枕头风怎么会那么好用,赵琚现在的年纪,也还远不到清心寡欲的时候。
无性婚姻有几个能维持下去的,她上辈子当牛做马的时候,看过的社会案件,比吃过的大米都多。
还有八十多岁的老爷爷,在路边和人谈生意的。。。。。。
不过这种事情,算是慢工出细活。才刚做了两回,离出结果还早,知香就被罚到了浣衣局。
季寒苏思考过后,决定换个法子。让甘凝取信知香,投到安妃麾下。花房里的事情只要有心,一查就能清楚。
安妃手里又不是没有得用的奴婢,即便含露凑上去,也不会留在自己宫里。
送到季寒苏身边的概率小,更可能是将人安排到其他宫里。
直到目前,进展是慢了点儿,存在些小瑕疵。但在大体上,一直如季寒苏预想的那样发展。
不过这些内情,季寒苏当然不会和妙莹细说。
“有什么门路家底儿,谁不是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
“含露到底也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那样的身子都没死在浣衣局。想来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命大的缘故。”
“娘娘觉得,她还能有什么凭借?要不然奴婢去查查,万一里面有什么内情呢?”
季寒苏看妙莹那一脸的期待,要是不让她去,势必会让她起疑。
也罢,到底含露和她们是老交情了,看到了不问两句,皇后和安妃能放心才怪。
“你想知道,便去查吧。不过千万要小心,别让人发觉。她现在,到底是在椒房殿伺候的。要是让皇后知道,还以为是我在她身边安插人手。”
妙莹笑盈盈的点头,季寒苏很少将这些事情,让她一个人处理,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将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妙莹像只小鹿一样蹦出去后,甘凝才从宫门口回来。自从栀子和来宝分开,决定出宫之后,就给家里捎了信。
刚才在宫门口,栀子的父母兄弟都等在外头。见了面后,一家子哭得肝肠寸断,看着像是真情实意的。
其实不是真心实意也没什么,只要拿出在宫里一半的本事,把钱财捏紧。婚事有颜夫人帮忙,她家里人就算是有别的心思,也拿她没有办法。
甘凝觉得自己这么想也太阴暗了些,她和栀子关系不差。这几年相处下来,她比妙莹更懂得怎么讨人喜欢。
现在栀子与家人团聚,她家里对她也十分重视,她该替栀子高兴才对,但心里却藏着嫉妒。
“栀子的家人对她挺好,不仅带了她最喜欢吃的红烧肉,还拉了一辆牛车,好让她能坐着回去。”
“他们家在栀子入宫后,才不至于被饿死。家里人口多,靠着栀子的接济,全家攒了好多年,又买了二十亩地,日子才好过起来。”
“奴婢听他们说,那头牛才刚买没多久,照顾得比孩子老人,都还要精细。。。。。。”
在普通人的眼里,一头牛比几个壮劳力都珍贵。农忙的时候,耕上一个时辰就要休息一会儿。那也是担心累坏了牛,而不是担心累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