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你你的,娘,别总为我跟青山着想,我跟青山长大了总会有离开您自己组建家庭的那一天,所以找个能让您快乐的人才是真的头等要事,您不知道,每次看到吕桥叔跟刘芳姨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难过,我总觉得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娘得不到幸福,你要容貌有容貌,要头脑有头脑,娘,我真想不通……”
巧慧说着说着,眼泪都气出来了,沈青禾连忙把巧慧拉倒自己身边,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紧紧搂着她。
“巧慧,娘会幸福的呀,看着你跟青山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娘就会感到很幸福了,至于说娘找个对象什么的,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你还小,还不懂,有些话,有些情感,是不能那么随意就说出口的,而且有了情感的羁绊,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娘跟你那思成叔,不就是这样吗……”
巧慧将脑袋枕在沈青禾的颈窝里,她撅着小嘴,红彤彤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
“你们大人就是麻烦,若是喜欢,大大方方的说喜欢就好了,何苦自己折磨自己!”
“是,像你裤兜里二虎给你那粉红色的信封,那真是大大方方了?”
沈青禾趁机转移话题,巧慧立马从沈青禾的大腿上蹦起来。
“娘,你胡说,我跟二虎是那么单纯的革命友谊!他说要来找我,我也没回复他呀!”
“他还想来找你?”
沈青禾反问,她上回给巧慧缝裤子的时候只看到了信封,她知道巧慧跟二虎偷偷通着信呢,可她并未打开看过,她相信二虎,相信巧慧。
“嗯……”
巧慧点点头,脑袋聋拉下来,像颗落了霜的小白菜。
“娘知道,你跟青山在这城里头没个玩伴,若是让你刘芳姨带他过来,怕是这孩子日日都得过来,可没个心思上学了。”
“我知道,娘,所以我没有回他,我希望他好好学习,争取我们一起上同一个高中!”
“好孩子!”
沈青禾又摸了摸巧慧的小脑袋。
“不过,娘,我想大军爷跟吴奶了……等咱们发展起来赚上许多钱,就把他俩接到城里来,羡慕死二狗跟他娘湘绣,那个坏女人!”
巧慧说完还愤愤的跺跺脚,沈青禾刮刮她的小鼻子,没有说话,沈青禾何尝不想呢,吴大军跟吴婶子是她在二河村唯一在乎的人了。
“娘,姐,你们在干什么呢?”
青山听到阳台上母亲跟姐姐的说话声,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没穿,光着小脚丫就走了过来。
沈青禾无奈的摇摇头,终究还是将这小娃娃吵醒了,她张开怀抱,让青山过来也坐到她怀里。
“娘跟姐姐讨论明天吃什么早点呢,青山想吃什么,番薯还是饼子?”
青山听了都摇摇头。
“青山不要吃早饭,青山要帮娘干活,你们偷偷在这儿踩缝纫机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沈青禾跟巧慧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乐了。
“行,行,我的两个好孩子,既然都睡不着就来帮娘的忙吧,不过我可说好了,明天谁起不来我打谁屁股!”
沈青禾说着就哈着青山的咯吱窝,弄的他哈哈大笑,她们三人自从出了二河村,似乎好久没有像这样亲昵玩耍了。
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在这样的夜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随风而去,杨天赐与柳平河站在阳台上,沈青禾与孩子们玩闹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他们就站在那儿安静的听着。
“你真的要剃?”
柳平河举着剃刀,再三跟杨天赐确认。
“剃吧,这头发,留着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