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4剩不到二十天就是春节了,秣陵各大高校的学子们,此时也陆续踏上返乡的路程,年轻的小情侣们则为短暂的离别而伤秋感春。
这一幕在师大北门外的汉口路更为频繁的上演。
萧良坐许建强的车来到咖啡馆前,下车就看到好几对小情侣站在公交站台前上演分别的情形。
有小情侣站在车站前情到深处,就旁若无人的拥抱相啃,在司机不耐烦的喇叭催促声中,恋恋不舍的拎着行李箱上车,留下另一半彳亍相望。
“年轻人的情感真是丰富,一个小寒假就搞得难分难舍,要是等到毕业分手环节,还要怎么办哦?”
萧良与许建强吐着槽,推门走咖啡馆,最先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周亦陈。
今天的周亦陈完全是一副学生打扮,牛仔裤、运动鞋,外套折在座位上,上身所穿的米黄色毛线衣比较宽松,不显身材,却衬托得脸蛋清纯精致。
小圆桌上,除了一杯咖啡跟骨碟装的一小块蛋糕外,还堆了厚厚一堆复习的书籍跟资料。
周亦陈先是疑惑的扫了许建强一眼,继而朝萧良露出甜甜的一笑,然后目光在咖啡店里搜寻起来,似乎为萧良跟他的朋友寻找合适的空座位。
这年头国内生活水准普遍较差,但也有不少先富者了。
精致的咖啡馆里,这时候被很多临时抱佛脚、生活条件优越的学子们占满,迫切等考完最后一两门科目就能解放。
沈君鹏已经提前赶到,此时正与孙国强坐在距离周亦陈不远的卡座里,这时候朝他们招手示意。
萧良朝周亦陈颔首一笑,然后与许建强朝沈君鹏、孙国强走过去。
萧良与孙国强不熟,但之前也打过几次照面。
他也不是很清楚孙国强为何放弃体制内的大好前程,从钟云峰身边离开,去给沈君鹏当助理。
江洲集团案发之后,萧良就见过沈君鹏一次,也是那时候他就跟沈君鹏表态,不会介入天海精工的事端,没想到短短两个多月过去,沈君鹏两鬓的头发都花白了。
看来这段日子,对沈君鹏来说,比天海精工的股价崩垮还要难熬啊。
看萧良与许建强脱下外套坐下,沈君鹏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萧总对天海精工现在什么情况,都是了解的吧?”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萧良与许建强先各点了一杯橙汁、咖啡。
“情况我大体还了解的,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想花太多的精力,去了解得太细,”
萧良眼角余光看到周亦陈正困惑的打量这边,跟沈君鹏说道,
“我同时也不想别人误会我在玩欲擒欲纵的伎俩,所以我也不兜兜转转了,有什么话就直接敞开来说了。”
“你说,我们听着。”沈君鹏说道。
“我还是不想插手天海精工的事情,因为资源跟精力都是有限的,而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如果在天海精工花费太多的精力跟资源,会打乱我其他的计划。这也是我一贯的态度,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当然,我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一家好好的上市公司,最后因为种种算计、谋夺,最后变成一地鸡毛。我相信省里跟秣陵市委市政府,也不会希望看到这一点,”
萧良说道,
“我建议你直接去找丁文江、韩振亚谈判。越江控股持有的那六千万股天海精工,也不要搞拍卖了,环泰、宏亚想要,就直接以合适的价格分走,同时他们与星海投资也不要搞什么一致行动人协议了,大家联手先把天海精工真正做起来,等股价回升大家都有大利益,有什么不好的?你先找他们去谈吧。要是他们不同意,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虽然第一轮拍卖流产,此时环泰、宏亚直接提出以现行股价,共同收购这部分股票,只要没有其他人参与竞价,也是可行的。
对沈君鹏而言,只要环泰、宏亚与星海投资不签署一致行动人协议,他们所持有一亿八千万股就分属三家所有,不会动摇他第一大股东、实际控制人的地位,同时股价回升,不跌破抵押线,他所面临的危机也就随之解除。
倘若丁文江、韩振亚、韩振国兄弟能接受这样的条件,萧良也不想多事。
金融危机并没有平息,九八年还会进一步深化,但也将迎来抄底的良机。
扣除掉蜗巢科技以及星源时代九八年的预算,他能拿来抄底的资金都不到十五亿港元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轻易不会动用这最后的储备。
倘若过深的介入天海精工,特别是直接跟环泰、宏亚争夺那六千多万股拍卖股票,确保天海精工的控制权不旁落他人之手,至少要做出五个亿的预算;倘若将沈君鹏手里的法人股接手过来,直接掌控天海精工的控股权,更要多做出十个亿的预算。
他现在怎么能在次要目标上,浪费这么多的资金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