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结论?当然是郭晋阳、于春光两人为委托星海收购徐海科工控股权一事以及造成的一系列负面影响,承担所有责任,”唐逸凡笑道,“罗智林没有将矛头指向钟市长,多少叫人意外啊。”
“这说明他们后续确实还想收拾好这烂摊子——这不正是我们期盼的吗,还有什么好意外的?他们只要还想钟市长配合,就得耐住脾气,不将钟市长彻底惹恼了。”温骏笑道。
这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
“还有一刻钟就要开盘了,”唐逸凡看了一眼手表,笑道,“我就在想,要是我们不做任何的动作,徐海科工今天经受两大利空消息的联合打击,会不会很快也会被打到跌停?”
“我们的动作还是要快一些,”沈君鹏蹙着眉头,站起来说道,“我们对萧良不能再有轻视了,时间拖长,我担心他随时有可能猜出些什么来。”
“我们动静太大也不行,”温骏说道,“借助两重利空消息控制股价快速下行,就算很快能到底部,但成交量会萎缩得厉害,短时间内留给我们吸筹的空间很小,需要时间换空间。”
“不要指望能将徐海科工的股价打到去年的低位,”
孙仰军站起来,很是感慨道,
“我看股价能压到每股六元左右,我们就可以考虑吸筹了,快进快出吃上一波,然后就可以将这副没有什么肉的鸡架子扔掉,换其他目标真正的干一把了!”
股价在高位剧烈震荡时,一天能有百分之二三十乃至更高的换手率,吸筹很容易,但他们想将成本做到最低,谷底一天换手率仅有百分之二三,可能还不到,就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建立足够的仓位。
孙仰军也怕夜长梦多,赞同沈君鹏快进快出的主张。
“我们去操盘室看看?”温骏看向沈君鹏、孙仰军问道。
虽然融金投资东洲分公司并入星海投资,成为星海下属的证券投资部,但办公地点没有变,暂时没有迁往星海在欣虹大厦的总部。
这主要也是为了方便他们的计算机能直接接入证券公司营业部的交易端口,通过交易软件进行买卖操作。
他们之前买入的一千多万股徐海科工流通股,已经完成清仓出货,进行盈利结算。
不过,星海新成立证券投资部之后,在没有谈妥新的标的之前,一直都小规模在徐海科工上操作。
新的标的不是他们通过研究分析,随便挑一家有潜力的股票就行的。
关键还在于这家上市公司或者背后的控制人愿不愿意跟他们进行密切的合作,比如前期通过释放利空信息帮他们打压股价,方便吸筹,后期又能释放利好消息拉抬股价,方便他们出货。
虽说这个市场,真正洁身自好的上市公司不多,但吃肉的鳄鱼却更是不少,别人有更好、更信任的选择,不是非要跟他们合作的。
因此在谈妥新的标的之前,徐海科工还是能再刮出几斤肉来的。
再说了,星海新成立的证券投资部,前期所筹集的资金有限,他们这段时间在徐海科工上也就建了三四百万仓位,就当是锻炼团队了。
唐逸凡、温骏今天拟定的计划,就是借助利空消息的配合,他们将手里仅有的筹码先砸出去,带动恐慌盘将股价先打下来,然后在底或跌停位上再少量吸一些筹码,留到明天再次砸盘。
如果时间宽裕,他们(星海与融金)就可以通过利空消息的配合,不断的砸盘吸筹、砸盘吸筹,一步步将股价做低的同时,再逐渐将仓位建立起来。
当然,时间很仓促,就没有办法将股价砸到足够低,就需要在一个相对容易放量的价位进行建仓。
不管怎么说,也得先砸一两个跌停板,将散户的恐慌情绪彻底诱发出来再说。
今天的操盘计划已经拟定,也有操盘手负责执行。
唐逸凡、温骏与沈君鹏、孙仰军走到操盘室,主要也是欣赏一下徐海科工今天可能会有的股价走势,是如何受他们精准的控制。
他们走进操盘室,今天证券市场交易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在相对简单的操作界面上,显示出徐海科工的股价正跳水般下跌。
虽然国内目前互联网信息大潮还没有形成,但类似水木清华这样的电子公告板(BBS)已经成立不少,其中也有一些证券金融类的BBS在九六年春节前后出现。
这些电子公告板很快就吸引职业、准职业投资者及投资机构的注意,成为早期证券市场或真或假各种敏感消息的集散地。
就算当前股民触网者不多,但由于当下主要聚集营业部进行买卖股票操作的这一特征,也决定了稍有风吹草动、信息传播的快速、迅捷。
船机厂现在是徐海科工的控股母公司,母公司出现患病职工因拖欠医疗报销聚集事件,这绝对是大利空。
东洲市委决议撤换船机厂管理层的消息还没有散播出去,单就聚集这条消息,就足以将徐海科工打两个跌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