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如今,情况一点也不好,从生辰宴回去老爷就气的吐血卧床。
军权也被陛下收回,还刮了邪风,说嘉敏小姐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在皇宫勾引陛下未遂,逐出宫去。
她气的在府邸诅咒高贵妃,以讹传讹,高家的名声都臭了。
这些事花常在托人去打听了许久,她才知晓,采月看了眼盆里黝黑的炭。
娘娘现在过得如丧家之犬,宛若冷宫。
花霓从外头进来:“采月,娘娘醒了吗?”
她连忙擦了泪:“小主,您来了,奴婢去给您端茶。”
如今肯帮娘娘的,只有花常在了。
她不知道娘娘好了后还能否重新得宠,但她是娘娘的奴婢,必须有这个念头撑着。
否则连她也走了,娘娘怎么办呢。
花霓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是我不够争气,这雪下的仓促,能分你们的炭也只有这些,你再去我那儿抱些厚被子。”
“小主!”采月眼泪汪汪。
“去吧,只要娘娘的伤能快些好。”
采月出去将门关上。
花霓站在窗那,望着外头的小水塘:“娘娘,这些是陛下为您种的吗?”
躺在床上的高贵妃沉默了很久,浑浊的眼终于清明,坐起来:“本宫又发病了吗?”
“娘娘只是受了刺激,偶尔陷入混乱,花霓会治好您的。”
高贵妃抓起披风,盖在身上,朝她走来,每一步都会扯动背部的伤,等她站在花霓身侧,额头已经冒了汗。
“这些小花,没什么名字,本宫长在水乡,所以陛下将本宫安置在邻廊满塘的宴喜宫,那儿放着茶案,陛下以前同本宫坐在那儿,饮茶赏雨,一起画不知名的小花……”
她陷入回忆,唇角上扬,是说起心爱人的甜蜜。
“深巷杏花晚,浣纱披月还。”高贵妃看着浑浊的水:“水底红鲤,岸上江南。”
花霓劝着:“娘娘,东山再起。”
“本宫从未见过陛下这样疼爱一个女子,她娇媚,摇曳,光芒夺人,不用去学什么柔顺,什么识趣。”高贵妃忽然笑着:“你瞧过昭纯贵妃的画吗。”
她摇摇头:“当真是泣鬼神,可那样,陛下也爱不释手的裱起来。”
花霓偏头,看着她不复光滑的青丝:“娘娘这是,认输了?”
“认输?”
高贵妃同她对视:“爱会让人妒忌,本宫如今早装不了清婉模样,大不了同归于尽!”
“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高贵妃抓住花霓的手:“无论是皇后,还是昭纯贵妃,本宫一个也不想放过!”
花霓抚摸她的手背,笑容妩媚:“花霓定会帮娘娘,重回高位。”
眼里却是看不清的寒霜:“差不多时辰了,娘娘去床上躺着,臣妾为您诊治。”
*
采月将厚被子铺在床上,不忍心去看床上的高贵妃,花霓冷声:“采月,将丝帕塞到娘娘嘴里,以免咬破口腔。”
高贵妃抬手,自己把帕子塞到嘴里。
花霓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黑色的虫放出来:“这些,才能清理娘娘的腐肉,一定要忍住。”
采月捏紧手指,看着高贵妃痛苦的扭曲,眼角落泪,按住她的手:“娘娘!您一定要坚持住!”
一定要,重新得到陛下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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