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为主公计,为江东的三代基业计,为我八十一州郡百姓计,请主公尽快将周瑜宣来柴桑,说明此事,以释众人和主公心中之疑问和困惑!”
啪!
张昭得话音刚落,孙权徒然转身,到了书案前,重重一拳击在桌角!
哗啦!
书札、奏章、竹简、茶碗等散落了一地,那实木得桌角,也被孙权这一拳击打的裂成两段,耷拉在空中,左右摇摆着久久不停。
“孤与周瑜,外托君臣,内实兄弟!”
孙权转身,从书案后的墙壁上抓起悬挂的佩剑!
“孤对周瑜,十万个相信,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小会而动摇!”
“孤抗曹之心不已决,除非身死,否则江东必要血战到底,死不降曹!”
“周瑜身系江东命运,绝不会负孤。以后再有人敢质疑周瑜者,孤视为谋反诬陷,必以此剑,手刃之!”
孙权忽然拔出佩剑,大堂之上,打了一道厉闪!
咄!
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练彩,插在台阶上,入木一尺有余!
众臣皆惊!
“没想到孙权对周瑜的信任度,已经达到了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境地,毫不动摇!!”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在堂口一名宫中的内侍叩身禀报:“启禀主公,周大都督的斥候从鄱阳到了,给主公带来了一封书信和一件至宝得礼物。”
孙权的剑眉本来已经竖了起来,见此情形,骤然缓解:“信在哪里,礼物在何处?”
侍中双手往前,托着一封信躬身步入内堂,交到孙权面前的桌上:“因在宫门口遇到步夫人,礼物已经被送到了步夫人的宫里。”
“步夫人命老奴先将书信送到郡侯堂前,以免误了大事!”
孙权从折报上得知周瑜在江心密会顾泽,又放他安然回去,期间更是有蒋干为使者,送了一份至宝大礼到水寨中,并因此而受到隆重得接待。
孙权心中早已疑惑重重,对周公瑾产生了不满:“纵我对你绝无疑虑,你行此怪诞之事,至少也要作书给我,分说明白,以堵天下悠悠之口,也莫要让我替你背锅,遭受这许多的议论!”
“从我兄长走日托孤与你,你越发的放纵恣意,目中可还有我这个吴候?”
但作为抗曹一派的主持者,事到如今孙权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将抗曹大业一条道的走下去!
而要抗曹,就离不开周瑜!
他刚才又是捶桌子又是亮宝剑的,表面上是威慑群臣,实际上却是为了宣泄心中对周瑜的不满情绪。
“念!”
孙权一撩衣襟,坐在帅案前,将刚刚从侍从手里拿过来得书信,扔到了阶下张昭的面前。
“喏……”
张昭感觉到这是对他这堂堂托孤重臣的侮辱,倔强的挺身垂眉,一幅视而不见的样子。
旁边的张纮见状,唯恐事态激化,急忙应了一声,俯身捡起书信,展开高声诵读起来。
书中大意:
“数日之前,臣相约顾泽,会于江中。以顾泽之傲,必无拒绝之理,而臣对仇敌,也绝无仁慈之心!”
“臣之计谋:上策者,江中斩顾泽,断曹操的智囊,然后徐图进兵,败曹于江面之上,趁势再夺荆州。”
“中策者,放顾泽回曹营,曹操必疑顾泽,然后或杀之,或弃之。从此之后,纵顾泽不死,既不见用于曹营,又在荆州无法立足,早晚必渡江归顺主公也!”
“因顾泽有赵云护卫,不能得手,故放他回去。虽然不能斩杀顾泽,却也给了主公收顾泽为已用的机会,后期如何,拭目以待!”
“臣行此离间之计,皆因我军虽强,但兵马孤少,难与曹军匹敌,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