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彪斟酌了下用词,小心翼翼的说:“于瘸子,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这个人赵士程当然记得!当初,就是赵士程把他招进了庆丰酒庄,还给安排了个最轻松的活儿,工钱也给的很高。
“于卓?呵呵~我待他可不薄啊?他干了什么?”
要是别人背叛赵士程,赵士程还没有那么难受,可是于卓是什么情况啊?要不是赵士程发善心,他连饭都吃不饱!
韩彪长叹一声,语气沉重的说:“当初于瘸子花钱买媳妇被夫人捉住了,那时夫人就叮嘱过我们,让我们多留意于瘸子,怕他心生恨意,背后使坏!
果然让夫人料中了,于瘸子趁着晚上酒庄里没人的时候,带外面的人私自进入酒坊,往咱们的酒里面下药……
被我当场按住了!直接扭送到了官府。我发现的早,他就坏了一池子酒,酒庄的损失账房已经算出来了,就等着您回来……”
赵士程闭着双眼,心里把这件事儿过了一遍,而后开口问道:“背后的人是谁?”
韩彪答道:“那些人都死在了牢里,官府那边说没有问出幕后主使……不过属下觉得,定然是同行干的!
自从咱们酒庄酿出来烈酒之后,就抢了不少同行的生意,他们畏惧您一直忍着不敢下手……”
既然不知道对手是谁,那就要思考,如果庆丰酒庄出了事,谁才是获利最大的那个人!
赵士程沉声问道:“临安城里,除了咱们酒庄,还有哪几家酒庄?或者说,我们抢了谁家的生意?”
韩彪沉思片刻,答道:“有两家酒庄,跟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他们手里的大客商很多已经转到咱们酒庄定酒了!
一家是醉仙庄,背后是王家。就是秦丞相的岳家,现在掌权的,是丞相夫人的亲弟弟;
另外一家是琼酿坊,背后靠着的是赵家。就是秉义郎赵子彦赵大人……”
赵士程思量:这两家都不是什么善茬,仔细说来,说是我的敌人也没错!既然不知道是谁出手,那就一起收拾了吧……
赵士程问道:“老韩,咱们的酒还能再便宜些吗?”
韩彪心里计较了一番,答道:“主子爷,便是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今年打仗,到处都缺粮食,咱们能稳住不涨价就很难得了!”
赵士程挠了挠头,发愁的说:“不管是谁要害我,我都会把矛头对准这王、赵两家,杀了猴,就没有鸡敢蹦跶了……”
韩彪默默吐槽道:好家伙,别人都是杀鸡儆猴,到主子爷您这儿,成了杀猴儆鸡了!您这想法,一般人可琢磨不透。
“主子爷,要不您和夫人商量商量?夫人办法多,或许有她有别的想法呢?”
赵士程也知道,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点了点头说:“嗯!让我想想,等我有了决断再告诉你吧!”
官府办案要证据,赵士程可不是官府!他认定下毒这事儿就是这两家干的,就算他们没干,那也是他们干的!
王家家主是谁?那是秦熺的亲爹!是秦桧的人!
赵子彦又是谁?那是官家养子赵璩的亲爹!
而赵士程是赵昚的嫡系,又是岳飞和牛皋的徒儿,他就算不干什么,与王、赵两家也是仇敌!
何况他手里有庆丰酒庄,抢了对方那么多的生意,最想让他死的,一定是他们!
韩彪看赵士程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爷,于瘸子还在牢里关着呢!您看咱们……”
“让他如数赔偿我们的损失,要是能拿出来就放了他……”赵士程很平静,于瘸子不过是个棋子,主谋另有其人。
“主子爷,这样也太便宜他了!”
“不会的!等他出来以后,制造点儿意外,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他和于卓就是农夫与蛇,农夫被蛇咬了一口,就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让他咬第二口。
赵士程一直都是个容易心软的人,韩彪还怕他放过于瘸子,如今听赵士程如此的果决,心里十分畅快!
“主子爷您放心,我一定做的漂漂亮亮的,不会给您惹麻烦!”
“知道往谁的头上推吗?是背后的人为了斩草除根,才对于卓下手的,记住了吗?”
“是!于瘸子是办事不力,被幕后之人除去的。”
赵士程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