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虽说有些奇怪,但是并不觉得惊讶。
毕竟皇后如今羽翼未丰,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安陵容这颗棋子。
而安陵容不起眼,却又细腻聪明,这样的人就是皇后手中的绝佳人选。
“因何啊?”年世兰淡淡开口。
颂芝缓缓道,“听御前的小厦子说,是有日皇上经过延禧宫时,听见了安答应的歌声,一时神往进去看了安答应,还看见了安答应手上的伤疤。”
“什么伤疤?”年世兰又问。
“说是为莞嫔割腕取血用作药引的伤疤,当时皇上还赞叹安答应和莞嫔姐妹情深。”
年世兰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大概也能想得到。
安陵容的歌声有几分像纯元,看来是被皇后调教的和纯元皇后相似,这才能吸引了皇上。
至于那装腔作势的伤疤,她若是真的有心怎么会听信民间传闻,搞这么拙劣的手段。
年世兰不是这么容易被感动的人,所以现在见了这些手段,只觉得可笑。
“得宠也好,失宠也罢,都是她自己的命定,或许也能让甄嬛看清她。”年世兰捏着手中的酸黄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她缓缓咽下,继续问,“曹贵人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周宁海做事利索,早就打点好了太医院的太医,以及宫外的事情,也安排好了,只是娘娘……”颂芝脸上流露出几丝担忧之意。
“说。”
“那些人的银子咱们真的不要吗?平白让曹贵人母家得了这么多好处去,咱们可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颂芝毕竟是个宫女不懂其中的利害。
年世兰冷笑,目光变得越发锐利起来,盯着窗外的漆黑,“嫁衣么,是寿衣才是。”
颂芝不明,不再作声。
春日里的日头渐渐过去,燥热的日子近了。
今日,年世兰准备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路上碰上了秦常在慌慌神神。
差点就冲撞到了她身上。
若不是颂芝挡得快,秦常在恐怕就要跌在年世兰身上了。
反应过来后的秦常在立刻惶恐万分,跪在地上,“华妃娘娘恕罪,求华妃娘娘恕罪。嫔妾不是有意的。”
年世兰蹙眉,晦气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看清楚是秦诺之后,厉声道,“皇后不是向来称赞秦常在有规矩守礼仪吗?怎的今日在本宫面前如此唐突?”
秦诺低着头,瘦弱的肩膀颤抖着不敢说话。
她又继续嘲道,“难道是说,秦常在觉得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对本宫大可不必尊重啊?”
“嫔妾不敢,皇后和华妃都是嫔妾断不可冲撞之人,今日嫔妾心中踌躇,不小心碰撞到了华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秦诺说完,拜跪在地不敢起身。
年世兰冷笑,“本宫可没有皇后那么好说话,既然你心中踌躇,那本宫便罚你抄经文好好静静心。”
“是,嫔妾这就去宝华殿抄录经文。”秦诺惶恐道,细碎的发出声音。
看来是十分害怕了。
“不,不必去宝华殿,就在本宫的翊坤宫,跪抄。”
“嫔妾……遵命。”
年世兰轻蔑一笑,摆手让人抬来车辇。
秦常在就这样跟着年世兰回了翊坤宫。
路上,不少人都看见了秦常在哭的梨花带雨,而华妃娘娘坐在肩舆之上,得意又威风。
大家纷纷议论,这秦常在可倒霉了,估计有被华妃娘娘抓住错漏要罚了。
回到宫中,年世兰靠在卧榻之上,夏日里头越发的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