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轻叹一声:“身不由己吧。”
听雪想到三房的境况,倒是有些可怜赵婉。她询问道:“您要去吗?”
沈青檀看向内室,心里挂念着赵颐的病情。
可她不愿意让二夫人逃过这一劫。
沈青檀迟疑片刻,打算去找顾长生询问赵颐的情况。
方才一出门,她便瞧见顾长生缓步走来,一身白衣清冷飘逸。
“哥哥。”沈青檀看到他的眼睛蒙上了薄纱,素白的纱衬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脆弱,比今日在前厅见到时,还要白上几分。那股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她再次询问道:“你的气色很不好,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没有。”顾长生微微摇头:“我只是没有睡好。”
“当真?”沈青檀始终无法心安:“陈院使也在府里,让他给你请一个平安脉?”
“蛮蛮,陈院使的医术不及我。”顾长生无奈地说道:“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不妨事。”
沈青檀还想再劝,便听顾长生开口:“我休息几日,气色便会恢复。那时若是没有恢复,我便听你的让陈院使切脉。”
沈青檀稍稍放下心:“你不能骗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顾长生唇边浮现一抹极淡的笑:“哥哥从来不会骗你。”
沈青檀松一口气:“二爷这边让陈院使守着,你好好休息,不能硬撑着。”
“好。”顾长生清冷地说道:“我先看一下赵颐的情况。”
沈青檀扶着他的手,准备带他上台阶。
碰上他袖子的一刹那,便觉察到他下意识的回避。
她愣怔一下,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氛围陷入了静默。
顾长生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蛮蛮,男女有别。”
当年他没有保护好蛮蛮,以至于让她被人抢走,与亲人骨肉分离十西年。
祖母也因此撒手人寰。
他离开顾家去找蛮蛮,遇见了师父。
师父为了给他治眼睛,独自去山里采药坠崖。
所有亲近他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他不愿让她再变得不幸。
沈青檀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声音低下来:“我忘了,我们己经长大了。”
顾长生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半晌无言,最后沉默地进屋,为赵颐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