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哭笑不得,看一眼身旁的朱棣。
朱棣打量着这老仆,却慢悠悠地道:“此人腰直不起,手上有茧,尤其是拇指和食指之间,除此之外,虽是穿着商贾们常穿戴的松江府出产的布衣、布鞋,可手总是下意识地垂下,我看……这人应该是习惯了伺候人的,真正的逆党,并非是他,他至多不过是个余孽。”
张安世低声道:“陛下圣明。”
于是张安世大声道:“方才你们见他,都是和谁在一起?谁看见了,赶紧说,我赏银一千两。”
此言一出。
立即有人激动地指向身子悄悄离老仆远一些的书生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
一直憋着咳嗽的书生,这时犹如万夫所指,不禁心里一紧。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再也憋不住咳嗽,开始疯狂地咳嗽起来。
张安世立即指着这书生道:“就是他,入他娘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给我拿下。”
朱勇已毫不犹豫,一下子扑了上去。
这书生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被朱勇扑倒。
那被按在地上的老仆见状,口里大呼:“不要伤我主人。”
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老仆忍住剧痛,口里大叫着:“跑,快跑。”
可这时……哪里还跑得掉?
这书生,没有丝毫挣扎和逃脱的意思,咳嗽之后,气息似乎通畅了许多,却忍不住地苦笑起来:“哎……真是没有想到啊……”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沮丧,不甘,还有震惊。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一种挫败。
一个算计了别人一辈子的人,最终却被别人算计了。
这种沮丧的感觉,可想而知。
朱勇一把提起他的后襟,像提一只小鸡一般,忍不住骂骂咧咧着道:“就这?就这?咋看都不像啊。”
这书生被提得两脚悬空,形象斯文扫地,他的脸都憋红了。
张安世却想到了什么,立即道:“搜一搜他的身,小心他自尽。”
于是另一个护卫便在他的身上一阵仔细的摸索。
这会场里的所有商贾,早已经看呆了。
此时大家开始察觉出异常,更是大气不敢出。
没一会,那护卫从这书生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小葫芦来,揭开,嗅了嗅,皱眉道:“像是毒药。”
张安世同情地看着那护卫,还好这家伙搞的不是化学,入他娘的,见着东西就去闻一闻,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朱棣却是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书生,仔细上下打量起来。
他眼眸似刀子一般,沉默了很久。
张安世这时则是大起了胆子,走上前去,直接先给这书生一个耳光,随即道:“入你娘,教我好找,说……你们……在谋划什么?”
这书生微笑道:“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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