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管家还在自言自语着,长孙史倒是心情颇好的取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拔掉塞子,又喝了一口好酒。
他砸吧了下嘴,拍了拍闻管家的肩膀,“你就别瞎操心了,你的沈将军好着呢。”
肩膀受个伤,谢章那小子愣是派人把他从临安城揪过来,给沈默按照伤情配了一副止疼的药。
——生怕疼坏了那丫头。
他气的连连跳脚!
分明谢章也学了他一身的医术,为何自己不动手?结果那小子回了他一句:事关大人,他还是较为相信长孙师傅的医术。
这句话把长孙史哄得开心的团团转,就这好酒还是谢章送给他的,犒劳他奔波了一天,潜入围场给他送药。
房外传来脚步声,只听守在外面的仆人道:“淮王殿下,宗掌印。”
长孙史脸上的笑意忽然间就淡下去了。
他的手搭在葫芦酒的盖子上,指腹打着旋,耷拉着脑袋,眉心也笼罩了一抹凝重。
谢勋这时候过来,应是要回西凉了。
褚桓与宗禄走进来时,闻管家起身朝他们二人行礼,却被褚桓抬手止住了,“闻叔,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行礼了。”
褚桓与宗禄坐在另一边的椅上,四个人各占一面。
长孙史拔掉塞子,灌了一大口酒,认真的看向宗禄,“谢勋,你是不是明日就走了?”
闻管家一阵疑惑,“谢勋要去哪里?”
宗禄起身给闻管家与长孙史各斟了一盏茶水,他端起茶盏,对他们二人道:“闻叔,长孙师傅,大人已入住景明宫,我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明日便会带着晋相的棺椁返回西凉,等我处理完西凉的事,再回来给你们二位斟茶。”
语毕,他将茶水一饮而尽。
闻管家看着对面身长如玉的谢勋,十五年不见,已长成了大人了,这才没过些时日,又要离开了。
西凉就是个龙潭虎穴,可他一把老骨头了,若是跟着谢勋回去,非但帮不上忙,反倒成为他的拖累。
他想帮他,却无能为力。
闻管家脸上闪过一抹颓然,站起身端起茶盏,道:“谢勋,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千言万语,汇成这一句话。
宗禄笑道:“好。”
褚桓低眉敛目,摇曳的烛光在他俊朗的脸庞上落下一道暗影,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
许久不见长孙史端茶,宗禄与闻管家都看向他。
长孙史抬手抹了一把脸,眼底朦胧的微醺瞬间散去。
他端起茶盏往宗禄面前一放,茶盏落桌,点点茶水溅在桌面上,闻管家看了眼长孙史,对他忽然的举动不明所以。
宗禄却像是想到了什么,错愕的看向眼前的茶盏,只听长孙史道:“我与你一道回西凉,这盏茶等我们都回来后,你再重新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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