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妇人脸色发白,抬起手直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些人只说拿着衣服过来闹一场就有钱拿,压根没和她说过这茬啊!
“这、这衣服是一位公子赏的,说是在你们这里买的,我哪里知道是不是!我要回去做饭了,没时间和你们纠扯!算我们自认倒霉!”
那妇人说着,动作粗暴地牵起身边小姑娘的手,“走了,咱们回去!”
萧望舒刚要让秦泰他们把人拦下,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队官兵包围了四周。
顾府马车在相府马车旁边停下,车上的小姑娘掀开车帘,在嬷嬷丫鬟的搀扶下,踩着车凳走下马车。
“望舒姐姐。”
有段时间没见,一身鹅黄的顾永嘉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小跑到萧望舒身边。
她上半身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绒短褂,和刚才被妇人踩在脚下的那一件十分相似。
身着绣工服的女子跟在顾永嘉身后,朝萧望舒和阮富鑫行礼,恭敬道:“东家,掌柜,顾小姐身上这件才是我缝制的兔绒织金短褂,编号绣在衣裳左腰的内衬封边上。”
“衣裳里面是有一串小绣纹,与那日嬷嬷来买时,你们阮掌柜给的票据一致。”
顾永嘉软言软语的说着,转身看向她身后的嬷嬷。
那嬷嬷连忙上前,把票据交给萧望舒。
萧望舒接过来扫了一眼,然后把票据递给阮富鑫,“剩下的交给你了,去和府衙的人说清楚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阮富鑫拿到票据,躬身退下。
“永嘉妹妹难得出门一次,可要逛逛锦衣门?”萧望舒朝顾永嘉伸出手,脸上笑容和煦,仿佛这门前的闹剧与她无关。
“好啊。”顾永嘉有些腼腆地伸出手,牵上萧望舒的手。
萧望舒牵着她走上台阶,走进锦衣门。
阳光洒在顾永嘉背上,织金短褂顿时泛起锦缎流光,隐约浮现出瑞兔纹样,精美绝伦。
阮富鑫上前,捡起那妇人丢在地上踩了两脚的衣裳,拍了两下灰尘之后,笑道:“这位大娘,织金褂子即便被人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它也是一拍就能干净的。”
说完,阮富鑫提起手上那件短褂,看着上面的脚印。
“既然出来挑事碰瓷,那总要下点本钱。连八两银子的衣裳都舍不得买,拿着仿制的过来闹,岂不白吃一顿官司,还叫人看了笑话?”
那妇人看着四周的官兵,吓得跌坐在地,站在她旁边的小姑娘也不敢哭喊了。
“嘁——”人群中响起嘈杂的唏嘘声。
事情闹到这里,围观的百姓也看清了闹剧始末,看够了热闹,大部分人纷纷摆着手散了。
还有极少部分人留了下来,想看一个官府的处置。
锦衣门里。
萧望舒牵着顾永嘉上了二楼茶室,站在临街的窗边往下看,看阮富鑫周全的协调官兵,处理闹剧。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被另一道视线吸引。
身着藏蓝长袍的男子站在街边,眼神赤裸直白地盯着她。哪怕萧望舒朝他看过去,那男子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收敛。
甚至他还朝着萧望舒弯起嘴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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