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身子好了很多,端午还说让你陪着去参加宫宴。”
萧辰走到她的屋子中来,却看见徐韵之靠在桌上沉思。
“小姑娘又在想什么呢?”他缓缓走进,“听闻韵儿去东市见过了玉神医,看来是他同你说过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可我感觉陛下和他交易了什么,所以我心里很担心。”徐韵之伸出手轻轻的拉住他,“今日的陛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萧辰轻轻摇头,“二哥同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
萧辰抬手扶了扶她的脸颊,“你也知道二哥和我都是没有母亲的孩子。”
那年徐贤妃被赐死,十岁的萧辰就这么看着母亲的尸身从殿阁之中抬了出来,母妃那一年也不过二十七岁,他的手握得很紧,眼眶红了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他很茫然,这个时候他要去哪里呢?
她跟随着那些内监的脚步,安静的跟着,直到看着母亲的尸身从宫门抬出去,他才停下了脚步。
“五弟。”萧贺叫住了他,萧辰茫然的看着萧贺,想要张口便觉得眼眶中的眼泪翻涌着,即刻就要落下来,萧贺赶紧拉住他往前跑去,“你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哭了。”
二人跑到了太液池的一艘船上,萧贺用浆推了推,二人便飘荡在了太液池上。
萧贺这才看向萧辰,“现在想哭就哭吧!”
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萧辰便即刻用袖子擦拭,“父皇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傻弟弟,”萧贺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都没有母亲了,所以你要是难过了就哭出来。”
萧辰眨着眼,眼泪无声的留着,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二哥哥有母后,我没有母妃了。”
萧贺掏出帕子,轻叹着,“母后和母妃是不一样的。”其实他的心中也很羡慕五弟,就算徐家获罪,可是父皇还是力排众议将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
两兄弟在湖上飘了好久,萧辰便哭了好久。
回过神,萧辰看着靠在自己身前的徐韵之,便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从那之后,我和二哥的关系就变得特别的好。”
去太液池摇船是他们两个躲闲的方式,即使结果是被宫里的人训斥,也比不上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去回忆自己的过往呢?”
徐韵之抬起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上一次她在牢狱之中送别舅舅的时候,沈鸣就是这样的。
萧辰又一次将她拥在怀里,“可我们也知道,这是陛下的选择,你我都没有办法劝说他。”
徐韵之轻轻咬唇,在她看来萧贺本就是不该死的那个人,可是在这场权力的斗争之中,他又必须舍弃自己的生命。
“那他的命我要去向谁寻呢?”徐韵之喃喃着,萧辰将她的手握紧,他们都知道这些人是许家人。
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下事态到了如今,我们也要向前走,端午宫宴我们也要一起去。”
“好。”
紧接着的三五日,徐韵之将一切东西都收拾好,跟随着萧辰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