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服装厂能经得起价格战,梁珍进布获得出厂价,国营厂是批发价,青年厂劳动效率高成本低国营厂无利可图时青年厂还有微利。
两厂叫板过程中,实际没有卖出多少产品,卖出产品是胜利方,胜利也是失败。
梁珍在13元刹住让国营厂获得表面胜利,其实没有胜利方出售越多损失越大,没有出售才没有损失,梁珍不是要挤垮国营厂,只是要打脸何博文,叫他知道天高地厚。
昨天小辣椒按计划敲了何博文当头一棒,今天就没打算出摊战斗,那些紧急筹集了资本的销售户,昨天错过了机会的市民,围在国营厂门前和青年厂摊点等待开战。
从七点等到八点,从八点等到九点,榆州厂关门闭户挂出牌子休息。
青年厂摊点空无一人,按道理昨天输了一局,今天应该扳回来,都没动静啥意思呢?
商场是开门的,但是牛仔裤的牌价没变,也就没人问津,谁都等待12元/条时再买。
上午过去,中午也过去了下午还是没静,街上都是焦躁失望的人群。
何博文同样焦躁失望,今天放假休息明天怎么办?妈妈的,这臭狗为啥不出来应市呢?13元/条卖他一千几百条那就拉平休战多好?这臭狗躲在狗窝睡懒觉去了!
夸口12元/条不好收回去,开门就会有人围上来要求购货,那怎么说?不开门?企业刚开张几天就关门?非常不吉利!门是必须开的,工是必须上的!
这货不能继续卖,再卖就不收住!怎么说?就说是为了庆祝元旦!仅仅限元旦一天!
元月3日榆州厂开门生产,顾客蜂涌而来,销售货柜已经不见了,工作人员说为庆祝元旦和榆州厂开张,降价贡献市民仅限元旦一天,购货可到商场上买。
等待抢便宜货的人大失所望,都骂何博文不是东西!何博文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苏大元旦那天只抢到30条牛仔裤,他能调到的钱就那么多没办法。昨天借了高利贷400元,准备抢购牛仔裤,利息每天4块钱,白等一天利息白丢8块,不骂何博文骂谁呢?
苏大平桂县成衣摊生意红火,21元/条65条牛仔裤一个集日就卖光。他现在是两天跑一趟平桂县,400元高利贷既然借了,抢购不上便宜裤子那就批青年厂的裤子。
22条裤能赚66块,除掉利息20块还捞46块,嘿!划得来呀!
苏大觉得有利可图付了利息把本钱留下批裤子,这样一次可批90条裤子了。年关临近服装旺销,牛仔裤又是新鲜产品常常脱销。这样走了几次,一次可以进货180条了。
与此同时梁国梁夫妻元旦抢到一百条裤,青年厂生产能力扩大,不再限制批发数量,马上扩大业务,开拓了蒙北县、石径镇渠道,20元/条批给零售摊点。
梁国梁生意做大在樟木镇新开一摊,叫了嫂子张玉兰帮忙坐摊。每天给4块钱。
梁珍知道凌育芬抢到二百条裤,担心她处理不了,当天晚上到了凌家。
现在凌育芬今非昔比,批发给别人当然比自已零售赚得更多,她现在开拓了五个渠道,每个渠道一次进货40到60条裤,她一个星期跑一次,一次带货300条。
凌育芬请了两个表姐带货,跑一趟给十五元,她买了辆二手自行车,进货就轻松方便多了。到今天为止她是青年厂最大的进货客户之一。小辣椒都对她另眼看待。
梁珍到来凌育芬喜笑颜开,热烈拥抱了他,经济好转之后人的面貌也大变,穿上了毛呢上衣、灯芯绒裤子、高跟皮鞋,烫了卷发,皮肤也擦了雪花膏。
凌育芬街上餐馆叫了酒菜,凌叔不能喝酒,分了菜让他自已吃,她和梁珍在房间对饮。
“郎中,好些天没来了,是忙于算账分红吧,青年队分红很高连续两年千元,今年翻一番叫很多人眼红,青年队都成地主资本家了,这合理吗?”
梁珍笑道:“存在就是合理,青年队既是地主也是农民,既是资本家也是工人挺好嘛!”
凌育芬笑道:“郎中,太狡猾了吧?捞钱时候是地主,斗地主时候就是农民,平时是资本家,抓资本家时候就变工人!所以他们都抓不着你呢!”
“育芬,不是我狡猾,事实上我参加种地劳动,也动手工作,地里的活样样都会,工厂的机器每台都能开,怎么能否定我不是农民不是工人呢?”
凌育芬笑道:“你还是郎中呢,所有的药都认识!做了‘中央委员’就没人听你这话哦!”
梁珍扮了个鬼脸说:“所以我只做地方官儿,不做中央委员嘛!"
“很精明呀,郎中,快过年了,服装厂那天放假呢?年底是服装最旺销时间,厂里有足够多的存货吗?别让分销户错过这好机会呀!”
梁珍说:“现在缝纫机都换上了工业缝纫机,两班生产一天两千多条裤子,货源充足着呢,你就是再发展十家分销户也供得上!育芬,货多了可以办托运别那么辛苦背。”
“知道了,郎中,今天青年厂跟榆州厂结了梁子,何博文肯定恨你入骨了,怎么收场呢?”
梁珍点点头说:“何博文太狂了必须敲打他,打痛了就记得懂规矩,市场不是为所欲为的地方,狂妄就要吃苦头!怎么收场他自已想办法!”
凌育芬坐到他大腿上:“郎中,这战斗不是青年厂挑起的吗?收场怎么是何博文的事?”
“这战斗怎么是我们挑起的?他产品推出市场就降价2元,18元一条三天卖了六百条我们都忍耐了,他还要开庆祝会显摆,以为青年队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呦!原来是这样,郎中,服装厂新厂房差不多建好了吧?啥时候搬出去呢?”
梁珍吻了她一下:“过年放假的时候就搬!那时批发裤子就方便啦!”
凌育芬搂着他撒娇说:“郎中,我怀上了,开始时怕负不起养育责任,现在不怕啦!”
梁珍抱紧了她:“傻瓜,怎么会呢?他不止有妈妈,还有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