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刚回来,阿九就从树下跳了下来,手里的大公鸡还剩了半只。
苏鹤摸了摸他的头,问道:“阿九今天乖不乖?”
阿九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苏鹤。
苏鹤从怀中摸出一个草编螳螂,阿九接过螳螂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仔细研究着。
苏鹤正想问叶双秋去哪里了,就看见杜玄此从厢房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正好停在自己面前。
苏鹤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杜玄此惊魂未定地缓了两口气,有些站不稳,伸手就要靠在苏鹤身上,苏鹤不动声色地躲开,杜玄此尴尬地收回手,道:“鹤兄,你回来了?”
叶双秋从屋里出来,看见苏鹤回来,说道:“大人先休息,我这就去做饭。”
苏鹤道:“好。”
听着身后脚步声靠近,杜玄此悄悄挪到了苏鹤身后。
苏鹤问道:“怎么了?”
他从苏鹤身后走出来,挠了挠头笑道:“鹤兄,我是来给你送请柬的,两日后在城外马球场打马球,你一定要来啊,带上阿九和双秋。”
苏鹤接过请柬,看了一眼厨房道:“确定要带上双秋?我看你和他…”
说到叶双秋,杜玄此顿时来气,鼓着眼睛道:“方才我,我就说了一句话,他就要对我动手。鹤兄,你来评评理,我无辜不无辜。”
苏鹤难得好奇一回:“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长得好看,我想睡他。”杜玄此道,“他若是不同意,拒绝就行了嘛,我又不强迫他,动不动就要打人,怎么跟我哥一样。”
苏鹤:“……你先回去吧。”
杜玄此道:“鹤兄,你还没评理呢。”
苏鹤看了一眼天,想了想道:“杜二公子,我可真羡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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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架马车停在苏府门口,长途跋涉,风尘仆仆,马儿也略显疲态。
一位妙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外面套了件薄如蝉翼的白底绣花的衫子,腰上同色丝绦系成双耳结,端庄稳重中添了几分俏皮可爱。飞天髻上插着珠花簪子,上面的流苏随着她下车的动作轻微晃动。白白净净的面庞上双眉修长如画,眼角一颗小黑痣因眯着眼睛而略微上挑的眼尾显得尤其生动活泼。
她双脚落地后转身扶着陆拂音下车。
陆拂音未施粉黛,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轻描淡写的眉眼不带笑的时候显得清冷倨傲。
苏临意看着匾额上两个金色大字,道:“母亲,我们到了。”
陆拂音微微一笑,眉眼间自带的三分寒意就似那山间冰雪融化成潺潺溪流,只往人眼中流。
陆望与他二姐有三分相似。
很快,苏穹带着苏慎和苏疑迎了出来。
苏临意眼中含笑,欢快地叫道:“三叔,大哥,二哥!”
苏穹道:“临意又长高了,成大姑娘了。”
苏慎和苏疑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叫了声“母亲”,陆拂音看了看两个儿子,一面往里走一面说:“没有给三叔添乱吧?”
苏穹嘴角微抬:“瑾之和问之可听话了。”
苏临意挽着陆拂音,眼睛却看向苏慎,说道:“自从收到三叔的信,母亲就心急如焚,一心要来鄞都看看我未来的嫂子,路上丝毫未曾耽搁,这才早到了两日。大哥,嫂子漂亮吗?温柔吗?可得温柔一些好,别像母亲这般严厉。”
陆拂音瞪她一眼,佯怒道:“我何曾严厉待过你们?没大没小,净是胡说。”
“方才大哥二哥叫母亲,母亲都没笑。”苏临意嘀咕道。
陆拂音道:“这叫下马威,你懂什么。”
“好嘛,我不懂,母亲与三叔叔商量正事,我去找大哥打听打听情况。”苏临意松开她,走到苏慎身旁。
苏临意一口气问了十个问题,苏慎一个都答不上来。
苏疑憋着笑给苏慎解围:“小妹,后天城郊有马球会,你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见着周姑娘。”
苏临意道:“好啊,我好久没有打马球了,小舅舅后天也会去吧?许久未见小舅舅了,真是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