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爷爷在厨房,我没敢不问清就告诉四叔。
我知道娘不会让外人进去房间,所以才从少的布料开始问起。
娘的样子,看来不知情。”沈存庚深呼吸,又道:“我还是到后边找爹问问吧!
九成九,也是晖堂哥拿走的,希望他跟爹说了。”
“如果他也制春秋,见猎心喜的借阅,可以理解。”沈小叶能说什么。
好在大舅舅还真知道,“晖哥儿说上面的注解非常好,他借去抄一抄。”
只是他不知道,沈存晖借走的春秋又被他的同窗看到,且因对方家世好,他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借阅。
以致于没几天之后,府城里很多人都有一本林学士亲注的春秋在卖。
又因府城乃京城之咽喉,仅相距几十里来往方便,这本书很快流传到京。
这日,林学士刚刚下衙去牵他的小毛驴,他的二儿子林恩郡就风风火火寻来。
他还批评道:“行止无度。”
“爹,火烧眉光了,你看这个。”林恩郡拿出一本书。
林学士不解的翻开,片刻后眉头微锁:“从何而来?”
“我一同窗从府城买的,说是初八开始,有家书铺大肆宣扬当朝大学士亲笔注疏。
爹,那本你亲笔注解的书早已赠予沈长岁,就连我书房里的都是抄注。”林恩郡很生气,怎么不经父亲同意,就擅自印刷买卖。
林学士沉吟片刻,道:“我记得他还在京中养伤,当时有派管家去送药。
且他过年也没回去,家里还收到过他的拜年贴。
这书如何流传在外的,他大约不知。”
林恩郡抚额:“现在不是问原因,而是这书怎么办?”
林学士淡定如常,“都印了,还能怎么办?”
“爹,必须让书铺停止出售,不然别人会说您……说您贪财。”
“多少钱一本?”
“五两,关键咱一分没拿,还会落个坏名声。”
“你去找书铺和它后边的东家,降价。
否则为父就出面言明乃是伪作。”
“降到多少?”
“和平常的春秋一样即可。”
“嗯。”林恩郡准备立刻办,但林学士却道:“回来,这会儿天晚了,明早再去。
勿急勿躁,事缓则圆。走,随为父前往车辕胡同。”
然而两父子到达后,却从看门人这里得知,沈家人前两天就回乡了。
次日一大早,林恩郡快马加鞭赶到通州府,直接杀上门去要求书铺立刻对外呈清卖价有误,并向外宣告凡此前买到书的,可凭票来退回多收的银子。
但书铺掌柜不同意:“林公子,拿到此书开印,我们付了一千两。
且书一传开,已有数家书铺仿印,我们到现在还没挣回本钱。
您不能扬名之后,就把我们一脚蹬开。”
“谁卖给你们的?”林恩郡眼神不善。
但掌柜的不说,他只好放了家仆打听这家书铺的东家,本人再次扬鞭寻沈长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