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中在云州城有些人脉,你且放心,我今日回去便写信,请人帮忙寻访名医,一定治好赵大哥。”韩文恒说道。
按理说这顿饭是要男女分席的,但韩文恒不是迂腐之人,赵含章亦不拘小节,苏锦绣便带着馨儿也上了桌。
凉菜爽口,热菜鲜香。
韩文恒毫不吝啬赞赏之词,“锦绣姑娘……呃,不对,该称呼嫂子才是,你有这样的好厨艺,韩某怕是以后禁不住馋虫勾引,要时常上门打扰了。”
苏锦绣笑,“那你可得自带食材来,贵客上门,我怕家里招待不起。”
她这自是玩笑话,韩文恒听了,也只哈哈一下,端起酒杯要与众人碰一碰。
小馨儿有样学样,端起自己喝水的杯子,童音软糯:“敬一个。”
大家乐得哄她,还真每个人都与小娃娃轻轻碰了一下杯。
因着是夏日,苏锦绣没有温酒。
一杯入口,便是一种清冽的感觉,再回味时,又有一丝甘甜。
韩文恒和赵含章都不是贪杯之人,反倒是赵宁修,初尝酒滋味,有些受不住,仅仅喝了两杯,脸上一片绯红,眼神都有些迷迷瞪瞪了。
最后,韩文恒离开时,少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锦绣收拾桌子时,就听到他嘴里喃喃着“陆家……救人……”
赵宁修酒量不怎么样,酒品还算不错,至少喝醉了没有耍酒疯闹人,饶是如此,苏锦绣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给挪到到炕上。
“下次可千万不能让他喝酒了。”她微微喘着气,“他这还要往高的长呢,再过阵子我怕是要扛不动了。”
赵含章笑着应声,“成,等他明日酒醒了,我好生骂上一顿,让他下回绝不敢了。”
“我可没说这话。”苏锦绣眨眨眼,拍了拍睡的正香的少年,“小子,听见你哥的话没,明日挨骂可跟我没关系哦。”
安置好赵宁修,收拾完厨房,苏锦绣按照惯例往还微红的灶膛塞了一把干稻草,又架了几根枯枝烂叶,很快烧了一锅热水,准备让赵含章药浴。
可水都咕嘟咕嘟冒泡了,她才意识到,赵宁修喝醉了,谁给他哥洗澡?
赵含章看到苏锦绣愣在那儿,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便说,“宁修醉了,今日我便不沐浴了。”行军打仗之时,哪有洗澡的条件,十天半个月洗一次澡都是正常的,比起那会儿,现在他每天洗澡,又不做任何力气活,身上脏不到哪儿去,一天不洗也没什么。
药浴要连续洗上八八六十四天,他们已经坚持一个多月了,现在中断的话,实在可惜。
苏锦绣沉默半晌,赵含章看着她的脸色纠结犹豫,然后慢慢变红。
最后,听她咬牙道:“我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