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匹骏马从居庸关奔出,朝京城而去。
井源将事情原委一一写了下来,连夜让锦衣卫的人送回京城,面交皇帝。
第二天一大早,居庸关城墙上,刚换班的士兵就发现远处尘土飞扬,大地震动。
“是大同镇骑兵?快,通知将军。”带队千户吩咐道。
不一会,居庸关的大门大开,一千多骑兵鱼贯而入。
郭登一身泥水的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亲卫,对着迎面而来的张臣道,“张将军,别来无恙。”
“哈哈哈,一别数年,郭将军风采更胜往昔啊!”
两个武将居然学起了文官那一套,客套起来。
他俩算不上熟悉,只是在五军都督府时有过几面之缘。
“哎,不是说还有一百多个鞑子吗?人呢?”张臣看了看郭登身后道。
“我嫌累赘,都给宰了!”郭登说道。
张臣心惊,几年没见,这小子怎么这么彪了?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你一句嫌弃人家累赘,说杀就杀了?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说郭老弟,你可得小心些,京城里那些文官可是属狗的,鼻子灵着呢。”
郭登知道张臣是在好心提醒他,所以拱手道,“多谢张大哥提醒。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一向做事稳重,可这居庸关里来了个绣花枕头,你要小心了。”张臣说的绣花枕头,指得是井源,郭登一时没明白过来,“绣花枕头?”
“皇帝派了驸马都尉井源到我这里,来了三天了,也不说什么事,整天不是看风景就是闷在屋子里,昨儿个你派人送来的那个鞑子,那位驸马爷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有事没事就去鞑子的屋里。”
驸马都尉井源?这人他听说过,为人还算方正,口碑也不错,和嘉兴公主琴瑟和鸣,颇为恩爱。没听说和鞑子有什么牵扯,而且最近听说还升了官。
见郭登没说话,张臣也不好再多嘴,寒暄几句后就带着郭登去拜见“做高端生意”的井源去了。
“大同镇指挥使郭登,见过驸马爷。”郭登见到井源,礼数颇为周全道。
“哈哈哈,郭指挥不必多礼。快请坐,尝尝我带来的茶叶如何。”井源随和的说道。
一番寒暄,三人入座。
“好茶,好茶,我在大同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碧螺春了。”郭登赞叹一句。
“我这里还有一些,一会给你带上一斤。”
一旁的张臣心里暗骂,“你他妈来了三天了,老子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也没见你给我茶叶。呸!”
“张将军也有一份。”井源又道。
张臣面上一囧,赶紧道谢。
一杯茶喝过,井源压低声音道,“既然人来齐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郭登。
“这是我离京之前陛下给我的密旨,要我按照密旨行事,只是这件事颇为棘手,所以还需要你们二位配合我才行。”
郭登看完,又递给了张臣,张臣嘴巴惊的能塞进去一个鸭蛋,皇帝居然让井源干这种事,随即他又想起井源来时的表情,瞬间明白了。
“大同那边没问题,我这就派人回去安排。”郭登说道。
“我这边也会全力配合驸马爷。”张臣也说道。
“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昨晚我和那阿拉克已经谈妥,三日后子时,送他出关。到时咱们还要把戏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