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阳此时也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长川,你怎么欺骗奶奶呢?”
客厅里其他几个小辈也都开始数落何长川,好像他是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一样。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江盈月满脸怒火,却又没办法反驳,这让她不由狠狠瞪了何长川一眼。
何长川望着这些盛气凌人的江家直系,满不在意地轻笑起来。
“你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还有脸笑。”江欣看着何长川这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也真够没脸没皮的。”
“好了,我不是说过么,就算是假画我也喜欢,你们吵什么吵。”老人眼看这些人都在欺负自己孙女婿,忍不住呵斥道。
听到老人的话,这些江家直系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江天明看到奶奶这么护着何长川这个“外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愤怒,若不是当着老人的面,按照他的性子,现在已经上手了。
不过他还是冷着脸说道:“何长川,赌约的事情,你不会赖账吧。”
“天明,奶奶说的话你不听是吧,都是一家人,干嘛非要闹得不可开交。”老人不满地说道。
何长川微笑着主动对奶奶说:“奶奶,没事的,您老人家别生气,要是您气坏身子,我可担待不起,天明他就是开玩笑呢。”
江天明梗着脖子道:“谁跟你开玩笑,赌约一定要履行,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长川给打断了:“别再惹奶奶生气。”
何长川虽然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不知为何,听到何长川这么说,江天明只感觉自己遍体生寒,再也不敢开口。
何长川这才恭敬地从老人手里拿过那副画,在客厅的桌上展开,随后望着张奕,面色淡然地说道:“张教授,你还没看画,怎么知道画是真是假?”
张奕眉头上挑,语气中也带上三分怒气:“好,那我就看看你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迹!”
在他看来,何长川就是死鸭子嘴硬,吴道子的《观音》已经失传,这是古玩圈乃至考古界的共识,真迹怎么可能会这么突然地出现?
江天明也是嘴角挂着讥笑,望着何长川,他在等着何长川出丑的那一刻。
张奕凑到画前,躬身打量起来。
起先他脸上的神情很是漫不经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地观看起来。
他这样反常的举动,让江天明有些心虚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张教授,这幅画是假的吧?”
张奕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看画。
这让江天明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冷哼一声,语气不满地又问上一遍。
张奕此这才才站直身子,把放大镜收入怀中,旋即摇摇头。
江天明见状,咧嘴大笑道:“我就知道这画是假的,何长川我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奕猛的扭头,高声呵斥道:“谁告诉画是假的!”
江天明脸上的笑容一僵,瞪大着眼睛望向张奕。
张奕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而是走到何长川的面前深鞠一躬,旋即无比诚恳地说道:“小兄弟,对不起,我为之前的无理道歉,是我没有搞清楚就妄下结论,我要谢谢你啊,是你让国宝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