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赵有财在众人的沉默中起身,此时的赵把头,脸上满是坚毅,说话铿锵有力,道:“在这儿坐着干啥?走!”
“赵师傅,你都说走!”岁数最小的张冬至说话也冲,他道:“那也没个方向,咱往哪儿走啊?”
“那也得走!”赵有财冷声道:“咱五个人分开,一边往下走,一边找号桩子!找不着,咱就一直到底下沟塘子集合。完了
上对面岗,咱再分开!”
赵有财如此强势,反倒给李春明四人竖起了一根主心骨,李春明主动与赵有财一组,五人兵分两路往下摸。
往下走了二里多地,快下到沟塘子时,赵有财发现了号桩。
号桩就是林班小号的分界桩,赵有财蹲在号桩,用手中火把一照,上面写着:永安林区98林班14小号。
“跑98来了!”赵有财起身,伫立于风雪当中。
他并非是在凹造型,而是在回忆这一路走来的山形地势。
“赵师傅!”李春明看得有些着急,而这时赵有财抬起空着的手,拦住李春明的话茬,紧接着便道:“李科长,打枪叫他们!”
片刻之间,赵有财就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分析出了自己该走的路线。
这个主要看山场的熟悉程度,如果对这周围山场不熟,再nb的猎人也白扯。
“啪!啪!啪!”
李春明举枪朝天就打,片刻之后就等到了对方用枪声给予的回应。
听到枪声传来的方向,赵有财示意李春明跟上自己,然后他二人去与那三人汇合。
对于赵有财的这个决定,李春明有些疑惑,他问赵有财为什么不在这里等秦竹松三人过来。
赵有财闻言,将手中火把往上一举,雪夜寒风吹得火焰几乎与天地平行。但由于松明子里所含的油性大,即便寒风也未能将火把吹灭。
赵有财看了眼火焰倒向,背着风对李春明说:“西北风,咱往南去,我记得那么是95。咱翻过去,就能看着河岔子,捋着水往下走,八成能碰着压窝棚戗子的。”
听赵有财这么说,心悦诚服的李春明跟上他的脚步。
等五人汇合到一处,赵有财带着他们继续赶路。这时候的赵把头,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
而与此同时,东南方向三十里外,黑老虎威风凛凛地行走于山林之间。
按理说,大雪纷飞,山禽走兽都不觅食了,而是就近找避风、避雪的地方趴窝。
可这黑老虎,在大雪天仍横行无忌。
它的肆意妄为,惊动了沿途山禽、野兽,这就导致了许多意外。
距它大约三里地的林子里,六只豺围着一头隔年沉。
这些豺临近傍晚遇着了风雪,它们就近在一棵大水曲柳下休息。
这大水曲柳欠身而长,根部有山葡萄藤,爬得满树都是。
山葡萄在那欠身树枝上垂下,如帘幕一般为六只豺提供了一个避风、避雪的地方。
六只豺本以为得在这里蹲到明天午后,可没想到一头隔年沉慌不择路地闯了过来。
六只豺起来营业,它们对付野猪的杀法,和狗帮围猎有几分相似。
它们分工明确,有的骚扰,有的牵制,真正对野猪构成威胁的是抄野猪后路的两只豺。
就这样,豺将野猪逼得坐在一处倒木前,然后六只豺将野猪包围,轮流试探着下口,最终合力将隔年沉摁在地上,并将其喉咙咬破。
滚热的鲜血流在雪地上,豺王开始向野猪下口。
它们不是口味特殊,单纯是喜欢内脏,即便粘了排泄物的肠、肚儿,也是它们的美味。
“嗷……呜……”可就在这时,一声虎吼震彻山林,豺王尖叫一声,加快了撕扯。
其它豺也加入进来,它们想趁着黑老虎到来之前,尽可能地吃上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