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夷伫立在两?人背后,他?身形很高,穿着蓝白相间的飘逸纱衣,与这高空的蓝天白云相得益彰。
墨黑长发拢的一丝不苟,束发用的玉冠明明质朴简单,却透出?一股如磐石一般的厚重感。
且他?的容貌和声音颇为相似,剑眉星目,不苟言笑,带有?几分威严,极符合他?云巅大国师的身份。
无?上夷的视线一直凝在漆随梦身上,眉头也始终深锁。
漆随梦被他?注视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前辈,你刚说我是你的徒弟?我叫漆随梦?”
他?隐隐记得自己的名字里,是有?个“七”。
所以才说自己叫做“阿七”。
无?上夷长长叹了口气,瞧上去甚是心烦:“不急,你的事情稍后再说。”
尔后转眸望向一直盯着自己打?量的姜拂衣,“你是来寻我的?”
姜拂衣站起身,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去,眨了眨眼睛,反问一句:“府君是冲着徒弟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无?上夷凝视着她,质疑道:“我苦苦寻他?十六年,不曾想寻别人时竟然撞见了他?,也未免太诡异了些。”
姜拂衣回望他?漆黑的瞳仁,此人喜怒不形于色,窥不出?一丝情绪:“听您的意思,您是因为感受到了我,特意来寻我的,对不对?”
话音才落下,她眼前倏然浮现出?一柄质朴的剑。
无?上夷与她隔剑相望:“不是我,是它想要寻你。”
姜拂衣微微睁大眼睛,不经允许便伸出?手,触摸上剑柄。
刷。
她拔剑出?鞘。
无?上夷原本沉静的瞳孔现出?惊色,强行?撑起来的戒备却顷刻间消散几分。
他?心知,她与他?之间牵绊极深。
姜拂衣感受到剑中蕴含着母亲的气息,眼眶忍不住泛红。
她抬头仰视无?上夷,小心翼翼又?委委屈屈地试探道:“前辈,这柄剑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无?上夷答道:“冰原小洞天所赠。”
姜拂衣微微愣:“冰原小洞天?”
无?上夷颔首:“已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我体内因有?一股燃烧的真火,时常抵抗不住,便去往寒冷的北境。那里有?一处冰原小洞天,我将自己冻在一块儿寒冰里,待寒冰碎裂,我苏醒之时,此剑在我身畔,自然是小洞天所赠。”
“此剑明明是我娘送的。”姜拂衣原本就是来替母亲讨说法的,一路吃了无?数苦头,却听这贱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诌,“不想认我就不认,直说便是,你在那鬼扯什么谎话?”
无?上夷:“……”
多少年不曾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还是个黄毛丫头。
无?上夷满腹疑惑:“你的母亲究竟是谁?”
能够拔出?他?的本命剑,或许此剑真是她母亲所铸。
可是她最后那句话,无?上夷无?法理解,“我认你什么?”
“堂堂天阙府君,连认都?不敢认?”姜拂衣讥讽,“您得了我娘的好处,如今贵为一方剑君,就这点儿魄力?”
无?上夷实在是被骂的莫名其妙,偏还生?不出?一丝脾气,多少令他?察觉到了异常。
他?沉思良久:“小姑娘,你认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