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戴上耳机闭着眼睛靠在长椅上,耳机里播放的是班得瑞有些伤感的轻音乐。这些时间除了夜间电台陪伴他的就是这些轻音乐了,这些轻柔干净的音乐像酒一样抚慰着他也麻醉着他,可是他却不再喝酒。
自从露凌病了以后本来对酒没有什么欲望的何之洲对酒更是没有了兴趣。有几次他也想着借酒浇愁,喝醉了的他没有得到一丝解脱,反而那些曾经的记忆和露凌现在的样子让他更加的痛不欲生,这痛不欲生的记忆还伴随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于是他几乎不再喝酒了,即便是啤酒他也不想尝试。
何之洲越来越安静,他经常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每到了一个地方他仿佛不是走过来而是飘过来的,像游魂野鬼一样的飘过来。
有时候他感到自己就是游魂野鬼,因为他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只有游魂野鬼才不需要呼吸和心跳,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游魂野鬼?何之洲一次次的这样问自己。
闭上眼睛听着音乐,何之洲的心境完全进入了音乐营造的世界里。这一刻他的心松弛了,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会忘记所有的痛苦。
突然他耳机里的音乐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急促的电话铃音。这电话铃音把何之洲从音乐营造的意境中拉了出来,他一下子恐慌了。
何之洲打开手机,电话是母亲打过来的,这让他更加的不安起来,因为一般这个时候母亲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难道是露凌出了什么事?他的手抖了起来,他竭力的控制好情绪才按下了接听键
“妈,凌凌怎么了?”
接听了电话何之洲脱口而出道,何妈妈在电话里听出了何之洲的惶恐,她的心禁不住痛了起来。这时候露凌正在何妈妈的旁边,何妈妈不好责备他什么便笑着说道
“凌凌在我旁边的,你是不是想她了,你们啊,才一个上午不见就这样想着对方了”
何妈妈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不想让露凌知道何之洲随时担心着她,因为何之洲对她过分的关心会让她反感,往往生病的人是不希望被当着病人一样的看待。听到何妈妈的话露凌脸红了,的确,没有何之洲在身边她的心里很空虚,所以她随时跟着何妈妈,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不会无着无落的。
“哦,那就好!”听了母亲的话何之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今天是你大舅的六十大寿,你从你们那里做一个蛋糕吧,做大一点,小了不够吃!”何妈妈说
“好的妈妈,大舅都六十大寿了?”放松下来的何之洲说道
“是啊,你都快三十了嘛!”何妈妈说
“那我给大舅做一个寿桃吧!既然是做寿那就应该是寿桃!”何之洲说
“好,你做好了等着我们过来,一起去吧!”何妈妈说
何之洲“哦”的应了母亲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他很不想去。这些时间以来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他的生活只有家和店里,除了这两个地方他抗拒任何地方,因为除了家和店里其他的地方都让他难以适应。但是大舅家是不能不去的,小时候大舅给过他家很多的帮助,而且这次露凌生病住院大舅和舅妈也去看了几次。
何之洲起身准备回到店里,这时他才注意到他身边刚才和她说话的店员,何之洲有些不悦的说道
“谢小雨,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
“我才过来坐了一会,今天有寿桃可以观摩了?”谢小雨说
其实谢小雨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经历过一段感情的她现在正处于感情的空窗期,这个时候她对安静的何之洲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何之洲正经历着感情的煎熬,这一刻她觉得她跟何之洲是同病相怜的。
谢小雨坐到长椅上时何之洲正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意境里的他没有感觉到他身边的人。所以她看到何之洲安静的听着音乐、也看到了何之洲手机响起时他的不安、更看到了何之洲接起电话时的惊恐……
“嗯,今天是我舅舅的六十大寿,我要给他做一个寿桃!”
何之洲说着就起身回到了店里,然后换上工装做起了蛋糕。忙起来的何之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巨大的寿桃蛋糕他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只是做好蛋糕收拾好了操作间他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仿佛这个蛋糕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体力。
“何店,你做蛋糕的样子真帅,要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这时帮他打包蛋糕的谢小雨说道
“真的吗?我都这样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帅!”何之洲勉强挤出一丝笑说道
“真的,我们一起培训时你做的那个蛋糕就让我很惊艳了,今天这个寿桃同样让我惊艳!”谢小雨说
“我们一起培训过?我怎么没有印象?”何之洲说
“怪我咯?要怪就怪你目空一切,或许我只是普普通通的路人甲吸引不了别人的注意吧,那个蛋糕还是我提议你做成兔子的呢!”谢小雨淡淡一笑说道
“你喜欢兔子?那么你应该是属兔的吧,跟我老婆一年的!”何之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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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属兔,八七年的!”谢小雨说道,她的声音突然小了些,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到了下班的时间,何妈妈和露凌坐着表哥的车到了,何之洲看到坐在副驾驶的露凌就迎了上去,看到露凌他脸上的笑自然了一些,在露凌面前需要戴的这副面具他已经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