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仔长得很快,几个月过去,38头猪仔已经长成肥猪。
3头母猪又要产仔。原本打算那几头猪在明年开春后卖的,可修路的工地上每个星期要买一头宰杀犒劳施工的村民。
其实这些猪并没有真正出栏,最大的也不过二百来斤,在这时候卖,刘德柱有些心痛。
猪越大长得越快,可他婆娘主意已决,认为:
一是对村上修路工作的支持;
二是加快循环,给家里多弄点钱;
三是少一头猪家里人就少受些罪。
莫法子,刘德柱只有同意。
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给猪催膘,每天由原先的一天喂三次变成一天喂四次,还增加了粮食。
因此,劳动量加大。
多亏杨金霖身体好,也勤快。每天一时不歇气,不是喂猪食,就是清扫猪舍,忙得不可开交。
刘德柱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也跟着干。
怎么办?婆娘心强嘛!
杨金华想让家里很快富裕起来,恨不得24小时连轴转。
既要把猪饲养好,又要给家里挣钱,向村里抵缴修路费。
刘德柱初步算过账,家里一个月能挣800块,家里每月支给杨金霖劳务费300块,实际上每月只能给家里节省500块。农村人,没有其它来钱的路子,只有靠一点一点地挣。
天气已经到了深秋,山坡上的树叶渐渐地黄了,庄稼也陆续收尽。
麦苗和油菜地逐渐返青,家里那么多的猪每天“嗥嗥”待食。
刘德柱真发愁,这个冬季怎么过?
光靠粮食,怎么喂得起?
昨晚杨金华对他说,在村里收购红苕秧,每斤两分钱。这个主意好,反正别人家种的红苕,又没养猪,秧子搁在地里也是烂,不如他们买了晒干打成粉,拌些粮食给猪喂。
果然不错,消息一经传出去,村民们奔走相告,陆陆续续将自家的红苕秧背来卖。
这种事在村里还是头一回,听说红苕秧子也能卖钱,大家争先恐后将自家的红苕秧子背来抢着过秤,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把刘德柱忙得手慌脚乱。
不多时,张家大叔背了100多斤红苕秧,走的山路比较远,累得满头大汗。
他放下红苕秧,擦把汗笑呵呵地说:“柱娃子,你收的红苕秧子也太便宜了,一斤才两分钱,还不够力气钱,能不能涨一分?”
“一厘也不能涨,养猪本来就是亏本生意。不然村里很少人养猪,都晓得养猪亏本,不划算!”
“这么说,你是瓜屁咯?还是跟猪有缘啊?哦,对对对,难怪都叫你猪娃子呢。”张叔说着一阵哈哈大笑。
刘德柱的脸臊的通红。
“好好好!不叫猪娃子也行,就叫刘德柱。这名字多有意义,多抠门,什么东西都留得住……”
“……”
周围卖红苕秧人也跟着起哄大笑……
杨金霖在一旁听了不舒服:“张叔,你咋说话呐?
什么猪娃子、牛娃子、留得住的。
人家明明叫刘——德——柱——,是房梁立柱的‘柱’,咋叫人‘猪娃子’呢?又给别人名字起外号!
我看你就是老不正经!六、七十岁的人了,连句像样的人话都不会说。”
“咦,‘马槽里咋伸出个驴嘴来’。你这女娃子咋骂人咧?我跟柱娃子说话,与你啥子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