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马平用叼着酒壶的塞子拔开:“我敢保证,若是老侯爷还在,说不定能查出个一二三来,小侯爷一查,万事没有。”
“马平!”马安按住他,“你在胡说什么?”
马安请罪道:“秦姑娘,他平日里便是这个臭脾气,没有别的意思。”
“你们说得对,处理这种事情并不简单,小侯爷也不一定足够成熟。”秦且红道,“所以,我代表白将军,恳请诸位帮忙。”白翎行礼道。
小杆子连忙道:“我们能做什么?”
马平拉住小杆子道:“谁知道我们说了会不会被反手被他们卖掉?你忘了你哥是怎么没的了?”
秦且红敏锐地问道:“你哥哥?”
小杆子顿时红了眼睛,又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肯叫人看见。
关二七连忙道:“别说了。”
秦且红知道若只是张百户这种人,他们嘴上都敢骂得那么难听,不会死了人都瞒得这么紧,必然是更高位的人,说不定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
知道自己是定远侯府的人,却并不肯说,那此人说不定是老侯爷的部下。
秦且红想着,忽而福至心灵,压低声音道:“你们以为,为什么这次将军让小侯爷亲自来?我向来是在将军身边的,在定远军人人都知道我在哪儿将军在哪儿,你以为将军为什么叫我来?”
众人的面色凝重了些。
秦且红没多说,任由他们自己猜去,反而让人浮想联翩,自己得出的结论,不用别人说什么也会信服。
“是。。。。。。将军要处置陆家。”
秦且红垂眸道:“这是你说的,可不是将军说的。”
小杆子激动得脸都红了,结果硬生生被按下去,这时候没否认基本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越是上边的事情,他们越不知晓的事情,越容易浮想联翩,不然也不至于经常被一句“上边有人”就给忽悠住了,白翎到底能做多少他们不知道,但秦且红站在这儿,他们相信她背后有白翎,那就一定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关二七也很激动,但到底是年纪大,要稳重许多,道:“秦姑娘可听说过一句话‘鸟飞不过东桥路’?”
“是句诗?”
“不过是句浑话。”关二七道,“说的是在夏军之中的陈家、乔家和陆家。”
“陈家是兵部尚书陈正道,乔家。。。。。。我倒是不记得兵部有姓乔的高官,反倒是我记得安阳盐矿的盐商是乔家,陆家便是陆长青?”
“不错,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说的是这三家人都是雁过拔毛的主,任何银子在他们手里走一圈都得被剥下去一层。”
“但这两家在军中能有多少人?陈尚书更是前几年就不进军队,安心在东京当官了。”
“他们是不在了,却有别人在啊。”马平道,“你当那个张百户是什么人,陈尚书的夫人可不就姓张。”
“张百户是张家的亲戚?”
“呸,若是正经亲戚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百户。”马安骂道,“那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腌臜货,认了陈夫人的弟弟当义父,他这个干儿子倒是比义父还大些,不知怎么地哄着人家高兴,随手赏了个百户当当。”
“陆家也是如此?”白翎印象里陆长青只是个温和的叔叔,和兵部中人关系不错,但关于钱财一事,白翎完全没什么关于陆长青的印象,但父亲的性格刚直,不可能由着陆家倒卖辎重不管,而定远军中也没出过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