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秦且红也知道自己刚刚太敏感了,“和柔然商人交好赠的?还是买来的,他不是商人吗?”
白翎喃喃道:“不对,不应该是这种。”
秦且红有些奇怪,但强忍着没说。
白翎道:“带着家族印信的东西不会随便卖的,举个例子吧,你家可有什么传下来的东西?”
秦且红道:“祖传的有个护心镜。”
“你会把这东西卖人活着送人吗?”白翎道。
秦且红脸色一变:“在下懂了。”
“那毯子有点年头了,本身有很贵重,便是我之前给季沐沐信物,也不会给带了家里的印记的,何况柔然人格外重视这个。”白翎道,“除非是家里实在落魄,所以不得已变卖了,或者是一家都被杀了,别人抢的。。。。。。”
秦且红道:“会不会是假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没什么实际价值,这个姓冯的为什么不卖了给自己的母亲治病?”
“不能卖?”白翎嘟囔着,“不对,说到底是块名贵的毯子而已,就算普通人家不敢买,喜欢收集东西的权贵们敢买的多了。。。。。。”
白翎记得京城里王上的叔叔英侯,作为一个吃俸禄不用干活的闲散侯爷,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些异族的奇珍异宝,连萨满的人骨法器,乌斯藏的人皮唐卡都有,更别说一大堆带着各族族徽的奇珍异宝了。所以这东西要是拿出去,肯定有人敢买。
秦且红看着白翎皱着的眉头,忍不住道:“将军何必呢,就算他是个柔然的探子又怎样,到时候告诉高大人和他断了往来就是了,与我们何干,过两天我们就走了。”
“傻姑娘。”白翎笑笑,“你真以为高和是让我们送信来的?”
“啊?难道不是?”
白翎摇摇头:“我不信。高和难道身边没有一个能跑一趟的小厮了?非要委托我当信使?”
从高和委托她送信时白翎便留了个心,但白翎倒是没想到人都没见到。
天色已经暗了,毕竟还是早春,才过了申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本来蓟京是有宵禁的,不过听说是为了庆祝二王子的百日,所以这个月都没有宵禁。但蓟京既然已经习惯了没有宵禁,就算骤然放开了,和东京的夜市也没法比,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商家还没关,只有中间高高挂着柔媚的红灯笼,听见隐隐的歌管丝竹之声,的春风拂槛倒成了唯一有人气的地方了。
白翦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用猜就知道他跑哪儿去了。白翎懒得管,只是皱着眉想事情。
秦且红道:“将军,不如先去歇了吧,今日刚来,舟车劳顿,还是好好睡一觉的好。”
“不忙,我便是现在歇了,等他回来又是要醒酒汤又是叫人也得给我折腾醒了。”白翎轻轻“啧”了一声,回想起在东京都睡下了听前院人仰马翻的又是煮汤又是烧水,她本身睡眠就浅,起了就再睡不着。
按照夏国的律例不许官员宿妓,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晚上回家来就不算“宿妓”了,更有许多在自家里揽客的暗门子,本来父亲对于白翦到处玩很反感,但因着一来父亲常年不在家,二来又多有宠溺,于是只找人看着他,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