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背着手站在窗户旁。
清冷的秋风迎面而来,吹在身上,寒意浓浓。
他听出了朱驰话里的意思,道:“你想要割席?”
朱驰尴尬极了。
想自然是这么想的,但直接被父亲一词点破,他面子上还是挂不住。
朱骋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可正因为是亲弟弟,此刻若不割席,一家老小都得被拖进去。
顾不得斟酌旁的,朱驰劝英国公道:“眼下,衙门里应该还不知道王内侍之事,我们应该快些让顺天府了结案子,继续拖下去,被单慎抓到更多的把柄,那就糟了。”
英国公道:“你确定单慎不知道?”
朱驰吃不准。
今儿原打算与弟弟们去顺天府询问消息,没想到父亲突然让他对于氏动手,之后又是人来人往,就耽搁住了。
“二弟、三弟从衙门回来,大概就清楚进展了。”
很快,他就知道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他那两个弟弟,进了顺天府大门,却连朱骋的面都没瞧见就被打发了回来。
朱驰只好继续追问英国公:“那方子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何太医会看出来?”
英国公答不上来。
他也不清楚王内侍的下落,只能盼着对方机灵些,莫要被抓到蛛丝马迹。
另一厢,林云嫣的马车在于府外头停下了。
于家祖上出过两位三品官员,底子不算顶好,却也算是在京里站稳了脚跟。
随着长辈告老,后继无力。
朱绽的大舅捐了个官,在外任职,二舅、三舅留京侍奉老母,做些生意。
这几年里,除了探望外祖母,朱绽很少来外祖家走动了。
因而,左邻右舍突然瞧见这么一辆华美马车,难免对来客身份好奇不已。
林云嫣陪朱绽下车,一道进于府去。
汪嬷嬷没有入府,就在胡同里,对着好奇的邻居和善地笑了起来。
于家舅舅们对外甥女的来访颇为意外。
朱绽直接寻了外祖母,一老一少相见,外祖母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颤声唤她名字。
几乎是扑到了床边,朱绽抱着外祖母失声痛哭。
于二舅忙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姐夫的案子不好判?听说是过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