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历史是不能细看的,会让人难受。
直播结束后,萧盼盼在床上坐了许久,一些思绪在她的脑中自顾自的流转,一些画面时不时的从她的眼前闪过。
被押上断头台的路易十六,展现了一个国王最后的气度,欧洲大陆也因为落下的闸刀而汗流浃背,强烈的恐惧在这片土地上流转了一百余年,直到阿芙乐尔号的炮声响彻了整个冬宫,将这份恐惧变成实质。
赤卫队的欢呼穿透了广袤的大漠,被无数迷茫的新青年所听见。
湖湘的学子们想去法兰西开开眼界,于是有人上了船,但也有人没有离开,没有离开的人觉得自己对这个国家了解的还不够多,于是他在自己老师的介绍下,去了北京,暂时当起了图书管理员。
北京的学子们因为巴黎协定愤怒不已,赵家楼的火光点燃了真正革命的序幕。
那年的巴黎是昨日的世界,所有的青年都在向这里汇聚,“国泰民安”的岁月仿佛就在眼前,海明威也重拾了对人类的信心。
这里的记忆跟随了他一生,直到他举起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位走下波尔多号邮轮的俊逸青年开始了他游学欧洲,寻找真理的旅程。在这里,他和刘清扬,张申府一起形成了共产主义小组。
“我的地位是如此低下,以至于人们都躲避我。”这是他在当图书管理员时的境遇,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胡适之的弟子们正风光无限,自然没有闲心听一个管理员讲韶山话。
浙江奉化的蒋姓某人在大量涉猎了《新青年》和马克思主义后,以正经人的笔触在日记里写道,资本家不扫除殆尽,则劳动家无乐利自由之道,凡有罪恶皆此种蟊贼所造成者也。
只是在阶级跃升后,他的正经日记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了长沙的图书管理员,在五四运动的鼓舞下创办了《湘江评论》,一个月后便被查封。他和他们其实并不一样,他并没有进入过他们的核心圈,他一直游离在边缘。
五四之后,鲁迅转身向左,提笔写下《“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胡适和他的弟子们被五四的风暴所吓到,于是开始宣扬不谈主义,只谈问题,但没有主义他们又是在谈谁的问题?
站在边缘的教书先生最后选择了走向农村,这时依然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他讲韶山话。
翻转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是她的妹妹。
吃完早餐后,她就把自己扔回到了床上。
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直播,她着实在精神层面上感到有一些疲倦,这种绞尽脑汁去构建良性对话的工作不比摆摊累,哪怕她有外挂,有当知识中间商的便利。
她看了看自己目前得到的打赏,不足以达到财富自由的程度,但也算是有了起步拼事业的底子了,毕竟小三三这个外挂不能只用在超时空直播上。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很多自己能讲的事情差不多都快讲完了,毕竟所谓的时代的问题绕来绕去就是那些,解决方法无非就是思想方向和技术基础而已。
在可以实现超时空信息传播的情况下,各种历史屏障都能被贯穿,只要当权者有那份魄力,反对势力总是能压下去。
她随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平板,建好了一个空白的文档,依次写下了安史之乱,熙宁变法,靖康之耻,万历新政这几个关键的历史大事件。
接着他思考着岳飞的人生,她很好奇要是怂恿他当皇帝会被他骂吗?大概率会的。但老赵家的人真的不值得信任。
“有没有办法搞一个魂穿什么的?”她异想天开的问小三三,“比如让李世民或刘备去南宋救一下场,再不行我们自己弄一个类似游戏的产业,然后找个靠谱点的大学生魂穿一下完颜构。”
小三三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宿主。
萧盼盼耸了耸肩,反正只是异想天开一下。
她继续看着自己列出的各种事件,其实还有很多,比如明末的烂摊子,但这件事她真不准备去管,张居正之后大明就彻底没救了,不如推倒重来。
她倒是对朱厚照很感兴趣,也不知道这位真的敢大闹天宫的野猴子现在处在哪一个时间节点,在看了自己的直播后他会不会有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