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和崔曜差不多高,但打架却是只会拿笔的崔曜万万不及。
战斗是最能激发人心争斗的,输了的人总会在其它地方找补回来,这让学校的风气,日渐奋发。
带领大家做完早课,萧君泽也去学校的食堂吃早饭,青蚨安排的人已经挑来了厚实的大白馒头,配着一点盐菜,学生们都吃得很满意。
白面昂贵,越吃越甜,能饱肚皮,尤其是还有一勺豆浆避免哽噎,让学子们十二分的感动。
这种日子过得太好了。
当然,如果每个月不考试,就更好了。
要知道,每个月的考试若是考不过,便要被分配去矿山、马场,当最普通的帐房。
虽然这是他们中许多人最初的野望,但时世迁移,如今懂的越多,便越想更好的前程。
这位山长,已经是出生贫寒的他们,能接触到最高的人物,想要博个功名而不是回家种田,就全要仰仗这个学校了。
把学生们赶去上课后,萧君泽又去检查了新高炉的建设,勤奋的元勰和他一起,盘点了货物储备和扩大后的产量。
最近因为要修河,许多铁锅、水壶等物都被元勰控制住,拒绝了洛阳权贵的购买,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元勰虽然勤快负责,却不是冷硬之辈,他拉得下面子,能对于权贵们低声下气地安抚他的身份都这样给面子了,对面自然也不好拿乔,只能让其它的铁匠照着做。
如今洛阳城里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铁匠铺子开始仿造,由匠人几千锤敲出的来铁锅,质量还在铸铁之上,价格反而更便宜。
奈何这里的客户知识量不够,萧君泽不止一次看到自己三个学生在打探“敌情”后,乐滋滋地悦“山长不必担心,他们那铁锅太小,用料远不如咱们的厚重,价格却只是少那么一点,不过土鸡瓦狗矣。”
萧君泽对此的回答,是给他们讲了什么叫“降本增效”,并且给他们加了三倍的作业。
忙碌了一天,萧君泽有些疲惫地回到家里,而这时,青蚨过来,说是王肃已经前来拜访了。
王肃今年三十二,宽额方脸,长得儒雅有风度,一缕小须打理得十分整洁,是十分典型古代谋士外表,加上身形瘦弱,一身宽袍
广袖,
越发显得风度翩翩。
“君公子。”王肃入席后,
他深邃平静的眼眸并没有一点对少年的轻视之意,“去岁便时常听陛下提起,公子虽年少,却学究天人,自成一派,冒昧前来”
“你我素不相识,必是有事相商,阁下不妨有话直说。”萧君泽听他的话有讨教学识之意,果断打断他的话。
他最近上了不少课,没兴趣再给别人上课。
王肃微笑道“公子快人快语,听说您也是由南至北,在下此番打扰,有一物相送,作为赔罪。”
说着,便从袖袋掏出一个小木匣,轻轻打开盖子,推到君泽的方向。
萧君泽看去,里边是一些不知什么叶子压实做成的饼,便道“这是何物”
王肃淡然道“此物为茗,正是您前些日子赠予陛下之物,公子不记得了么”
萧君泽一时失笑“你这,不会是给我下马威吧”
王肃缓缓道“公子所用献之物,不过是采摘后,晒干煮水。而这茗,是在荆蛮之地,采叶后锤实,三蒸三晒所得,品茗时,须烤成赤色,磨粉后,入水以米膏煮之,如此方为品茗。”
萧君泽拿起一张茶饼,仔细看,难怪自己没找到,原来是方向错了,这个时候一个东西的名字很多,萧衍估计也不清楚。
王肃继续道“在下与南寇有不共戴天之仇,初入我朝时,卑身素服,不食羊肉、酪浆,常饭鲫鱼羹,渴饮茗汁,以醒此身之仇。当是时,有人习吾茗饮。彭城王殿下便对此人言海上有逐臭之夫,里内有学颦之妇,以卿言之,即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