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顾瞻向朱悦燫苦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在衙门里呆着便好,跑到外面来,当心被宁王军的流矢流弹啊。”
朱悦燫呵呵一笑:“顾瞻你放心吧,我找人算过命,我可是帝王之相、长命百岁。”
几个将军跟着干笑了几声,心中暗暗腹诽。
你们父子俩都扯旗造反了,算命先生哪敢说半句忠言逆耳的鬼话。
不过现在主持军务的顾瞻,能力比朱悦燫可强多了。
先前驸马顾瞻来到军中的时候,大家还觉得这个儒将跑到军中来纯属摆设。
但相处几个月之后,众人发现,能够选上驸马的,除了长得不错之外,还是有些才学的。
比如今晚,驸马顾瞻便算出宁王军要再次乘夜攻城。
果然,宁王军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凌晨时分开始了夜战。
将军们对驸马顾瞻佩服的五体投地。
巡视一圈之后,朱悦燫和顾瞻颇为满意。
虽然宁王军攻势如潮,但蜀军这边人数众多,又占据地利,不管怎么说,还算能抵挡得住。
朱悦燫向身后的另一位大将问道:“张诚,守城军械的存量如何?”
“火油和箭矢的损耗极大!”张诚苦着脸说道:“宁王军攻打了两天,咱们这边的各种军械储备就消耗了三分之一,再过三天,军械就要消耗殆尽了。”
朱悦燫的脸上露出愤怒,他大声反问:“蠢货!没有箭矢就不守城了吗?难道不能近战肉搏吗?”
伪太子朱悦燫一声吼,让张诚也很委屈:“太子殿下,我们朝廷新招募的蜀军是个什么样子,我可比你可清楚多了……这些人是成立了三天的兵部招募的,很多人从来没上过战场的,只能给军中老卒敲敲边鼓,城墙只要一破,那些士兵就真的一触即溃了……殿下,花费各种守城军械虽然有消耗,但总比士气崩溃要强啊!”
朱悦燫被张诚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李耀在旁边不知死活的说道:“太子殿下,依我看不如……”
朱悦燫高升叫喊着,打断李耀的话:“哈哈哈,你是想说荆州府太小,不如先撤到其他地方吧?逃进山里,依托剑阁天险抵抗?嘿嘿,如果实在打不过,你们又会建议弃城而逃,退守绵竹……又或者,你李将军干脆投降?”
李耀一时间噎住了,心里更加满是害怕。
虽然李耀是先锋官、三品的武将,但朱悦燫要是真要发了疯要在战场上斩了李耀,蜀王朱椿估计连斥责都不会有。
训斥了李耀之后,朱悦燫傲然说道:“再坚守三天,我们蜀中的援军就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全军出击的决胜之时!”
话说道这个份上,张诚、李耀等将军也不敢多问了。
朱悦燫走到城墙脚下,看着街道上的累累遗体说道:“五万大军,就是为了拖住敌人而血战不退,那些新兵多锤炼几次也就厉害起来了……只有把敌人阻挡在蜀中之外的地方,才能确保人心安定啊。”
顾瞻轻轻点点头,心里却不太乐观。
谁知道明军还会使出什么鬼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