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宽大的袖子也随着气流的平息自然地垂向了地面。
日向日足双眼微微微动,怒气在脸上凝聚,就连眼角处凸起的青筋都绷得紧紧的,好似一条条钢筋。
站在他对面的大筒木舍人其实已经很久没打理过头发了,但还是象征性地用手薅了两下被吹得蓬起来的头发。
“还真符合你的风格。”他说道。
原本怒意十足的日向日足将双手放回到了身体两侧。
在轻轻地吸了两口气,平复了心情后,中年人用平静地说:“这样就好了。”
他立马又补充道:“一切都结束了。”
宗家与分家的区别造就了白眼一系的悲惨命运。
从过去到现在,它将一切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对此没有人比他的体会更加深切,更加刻骨铭心了。
因此——
原本站在一名父亲的角度发怒的他在最后的刹那抑制住了翻腾的怒火,没有将某个想法变成实践。
在这里杀死大筒木舍人,什么都不会改变。
相反,对方如果能够活下来,才是改变日向命运的第一步。
他的弟弟,他弟弟的儿子,以及那些被刻上……
不同的脸庞在脑海中交织成一片,最终化作一只被锁住的白鸽。
打开笼子,二者相互诀别,也许才是最好的。
“嗯,”听到这两句话的大筒木舍人将飘到眼前的一缕头发拉直,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日向日足~”
他念出对方的名字,然后重复着对方的话语,“就像你说的那样,一切都结束了。”
“所谓的宗家与分家,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了解了昔日的故事后,大筒木舍人不仅是性格发生了变化,就连已经对某些事也有了新的看法。
但——
他再度“看”了日向日足,心里却默然否决了自己刚才所说的。
作为大筒木的一员,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摆脱这对词呢?
不久的将来,神将会降临。
这是来自身体深处做出的“预言”。
他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