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瓦伦娜的话听起来就跟谎言一样假,但是对于贫民窟的犯罪行为下城区的近卫局可以说是极为消极,而且根据那个女孩的语言和气质来看,绝对不是好惹的存在,背后可能有着跟黑蛟不相上下的势力撑腰。
但是现在黑蛟已经完蛋了,虽然那个王弦月曾经高贵无比,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了一个普通人得罪一个背后可能存在着黑恶势力的大小姐,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值得的事情。
虽然这看起来很荒唐,但确实是只在贫民窟里存在的血淋淋的现实。如果被劫走的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的家人还可以去请求鼠王出手相助,但是对于那些事不关己的人来说,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只有把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没有时间和资源去掺和进两个势力之间的斗争,也不想去掺和。
————————患难见真情————————
“小姑娘,从天堂坠落到人间的感觉如何?”
看着躺在床上被绑住手脚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的王弦月,瓦伦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假发,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声音里充满了戏谑。
这里是贫民窟的一家旅馆,瓦伦丁没有遵循他刚刚说出的话带着王弦月去近卫局报警,而是拐了个弯走进了一家旅馆开了一间大床房。
当然瓦伦丁不是小人,他并不想对这个已经很惨的小姑娘做什么,只是想趁着这次难得的见面跟她谈一些道理而已。
顺便吓唬吓唬她,免得以后在龙门时有事没事就来骚扰自己。毕竟对于王弦月毫不专业没有任何为威胁的复仇行为,瓦伦丁觉得说是刺杀都是在侮辱这两个字。
“唔!唔!”
王弦月躺在床上不停晃动着身体,试图想用蛮力来挣脱身上的束缚。但是她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就算绳子再细一圈她也挣脱不开,更不要说是邢一凰这名专业人士将她绑起来的,越用力就捆得越紧,没有任何挣脱的机会。
虽然离开了雪原邢一凰就再也没有打过猎,但是那在鞭子和泪水中深深的印在了自己脑海里的猎人技能她是永远都忘不掉。
“怎么处置?”
邢一凰站在床边,用匕首指了指王弦月。这把匕首正是王弦月用来刺杀瓦伦丁的工具,为了将这个小姑娘逃脱的机会降到最小,在把她绑起来之前邢一凰就将这把匕首拿了下来。
“找找看,她身上有没有钱包。”瓦伦丁抬了抬下巴,声音也恢复了男声。
毕竟用假音一直装女生挺累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伪装成一名冰山少女的原因。既然现在房间里没有别人,他也就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了。
“找到了。”
经过一番搜索后,邢一凰在王弦月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粉色的钱包,钱包外面还印着一只可爱的熊猫头。虽然一开始王弦月非常不配合,但是在邢一凰的力量和眼神逼迫下,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此时她看向瓦伦丁的眼神还是红色的,但是愤怒的情绪几乎是消耗殆尽,只剩下了表层的伪装。而在这层“我很生气”的伪装里面,王弦月有的只是痛楚和恐惧。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父亲,后母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家回不去了,曾经的那些叔叔伯伯也婉拒了她的请求帮助,像是躲瘟神一样对待她,只有一个人愿意接待她,还告诉了她杀父仇人的情报,提供了武器……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个人比那些拒绝她的人心肠还要恶毒。
“里面有什么?”瓦伦丁看了眼安静下来的王弦月,开口问道。
“几百龙门币现金,三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还有一张……”邢一凰一一将钱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在拿出钱包里最后一张卡片的时候语气顿了顿。
“她和王天衍的合照。”
邢一凰将那张照片放在桌面上,向瓦伦丁的方向轻轻推去。虽然这是家贫民窟的旅馆,但环境还是不错的,桌面也很整洁,那张照片正好停在了瓦伦丁的面前,能让他透过窗户传来的阳光看清楚里面的人。
那是一张王弦月和王天衍和合照,王弦月完全没有现在这幅落魄的模样,身上穿的衣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名贵,就跟诗怀雅的穿着差不多,脸上的笑容很开朗,看起来就是一位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在父亲的羽翼下长大的富家大小姐。
在她的旁边,王天衍伸出剪刀手看着镜头,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滑稽,瞪大的眼睛就像小丑,似乎是专门为了配合自己女儿才做出来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敷衍,跟那天他在酒店里看到的王天衍判若两人,瓦伦丁感觉不到任何的反感。
值得注意的是在王天衍的右脸颊旁还有一根手指,很明显是属于其他人的,但是瓦伦丁看到的只有照片有些歪扭的边缘。
照片的右半边被王弦月剪下来了。
“很融洽的一对父女。”瓦伦丁将照片放回桌上,给出了他的评价。
这个时候王弦月已经完全放弃了希望,整个人像是咸鱼一样躺在床上,眼眶变得像是她的眼睛一样红,目光呆滞。
“把她嘴上的布拿下来吧。”
邢一凰拿掉了堵住王弦月嘴巴的布团,还很贴心的给她擦了擦眼角快要渗出来的泪水。
原本她以为瓦伦丁想要杀人灭口,但是现看来是她想多了。
“三张银行卡……龙门的,维多利亚的,哥伦比亚的。”瓦伦丁拿起那几张银行卡在手里细细端详,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你老爸看起来还挺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