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节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对何乐为说:"今天,酂国公窦奉节向雍州府告状,说你与人勾结,私通突厥奴隶,还找了不少人证,要求我仔细调查,并上报刑部。"
"我也没办法分身,这事太大了,我不能去通知河间郡王。还好都水监半路上派人接手了这个案子,我才腾出手来告诉你。"
"都水监查案可不是小事,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何乐为也不隐瞒:"我和私通突厥奴隶的事没关系,我只是让武大郎帮我打造一些炊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牵连。"
李弘节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侄儿,我了解窦奉节,他在朝廷里没什么根基,一直在寻找靠山。恐怕他的真正意图并不简单,有人可能想借这个机会陷害河间郡王。这次告状,把你牵扯进来,窦奉节可能是要表忠心。你千万不能去找河间郡王。"
不愧是李孝恭的老部下,李弘节在这种情况下前来通风报信已经很够意思了。他还替何乐为分析了背后的阴谋。
何乐为苦笑着回答:"使君不用担心,窦奉节不是要陷害河间郡王,他是要报复我。"
何乐为不懂政治,也许真的有人想对付李孝恭,但这种巧合太过于离奇,他更倾向于认为窦奉节只是为了报复自己。
"窦奉节为什么要报复你呢?"李弘节十分惊讶,因为何乐为和窦奉节根本毫无关联。
何乐为正想随便敷衍两句,外面突然传来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一群身穿黑衣的都水监差役冲了进来。
"抓人!"
尽管张景挡在前面,本能地想亮出何乐为渔师的身份,但想到这样做也没用,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何乐为的真实身份。既然他们来了,那肯定是杨续的命令。
孩子们和小阿离都被吓得不轻,只有龙光祖拔出小刀,和张景一起挡在何乐为面前。
李弘节的脸色也变了,但他还是保持冷静。既然他敢来通风报信,想必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
"杨公说,案子已经交给都水监处理,请使者大人不要插手。"领头的人这样警告,也算给李弘节留了面子。
何乐为担心牵连其他人,把龙光祖他们全叫了回来,稍微抬头说:“我跟你走,和其他人没关系。”
领头的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来人,给他戴上镣铐!”
何乐为瞪了他一眼:“我不会逃跑,又打不过你们,镣铐就算了。反正是一场误会,去都水监走一趟,说清楚就没事儿了。我好歹是个商人,戴着镣铐出门,面子都没了,以后谁还跟我做交易……”
那人冷笑道:“李朝散倒是看得开,进了都水监大牢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别只想着生意了,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
这话一出,大家都惊恐不已。何乐为却笑呵呵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何乐为还怕什么?”
那人不容分说,让人给何乐为戴上镣铐,硬是把他带走了。
“怎么办?我们得去河间郡王府求助,再晚阿郎就有苦头吃了!”龙光祖毕竟年轻,顿时慌了手脚。
然而李弘节却制止了他们:“谁都不许去河间郡王府,如果真是为了你家阿郎,千万别去找河间郡王!”
虽然这么说,但李弘节自己心里也没底:“何乐为,真的是窦奉节要报复你吗?你就这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