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虽然表露出深深的同情,但他身为杰出的外交家,绝不会因此轻易被说服。就算禄东赞此刻身处困境,也无法改变两国对立的事实,故而应有的礼仪仍需遵循。
然而有了何乐为先前的铺垫,曾大人的语气稍显柔和,但在关键时刻仍保持紧张,使得禄东赞心情起伏不定。
"曾大人,我们两国长久以来和睦相处,任何事皆可商议。但要求割让百里领土,实难接受,这等同于败者的条约。"
禄东赞感到会谈进程出乎意料的迅速,这个条件他无法承受。若带回此议,恐怕政敌会将他四分五裂。
从未有此类先例,两军未曾交锋,吐蕃也未败北,为何要割让百里领土给你们?禄东赞原本只想支付些许金银作为补偿,已是最大限度的让步,现在你们却索求土地。
"此条款必不可少,乃我圣上钦点,老夫不必多言。"
禄东赞原本料想对方会为此争论不休,以为这场辩论会持续许久,不料曾大人却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周围的生灵均保持沉默,然而,当大护法提及此事,众人内心的振奋难以言表。虽然吐蕃与我方的联盟看似牢固,但在外交博弈中,他们一贯咄咄逼人,令人心生不快。今日,也让你们尝尝不被解释的滋味,硬生生割舍百里疆域给你们。
“此举毫无逻辑,为何尊贵的黄帝陛下会有如此要求?”
禄东赞此言已是对何世民大大的不敬,若在其他时日,会谈即刻终止,无须再议。然而,何乐为早已明示,务必令此人带兵速归,唯有如此,吐蕃内部才会持续动荡,我们就当作未闻此言。
“公道与否,丞相大人自知。”
曾大人并未直接回应,反而出言意味深长,面庞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禄东赞心中一凛,难道秘密已被泄露?
没错……
禄东赞此刻明白了,漫长的两国边界,仅封锁一段无济于事,天空中飞翔的生物无法阻挡,消息必然已外泄。否则大唐之人怎敢如此强硬,未战即令我方割地。
禄东赞呼吸急促,胸中怒火即将失控。以往他早已拂袖而去,但此刻,他必须忍耐。若离开此地,大唐之人再让他重返谈判桌,恐怕难如登天。因此,他需认清处境,没资格任性妄为。
来时他已有定计,不论大唐如何挑衅,协议必须签署。此时若不领军返回,一旦南部营地失守,他们将彻底丧失战场主动。
土司领主们皆是贪得无厌之辈,一旦发现利益所在,更多土司将加入其中。松赞干布早前的举措过于强硬,若是温和些,这些土司也不会思谋反抗。你欲夺其领土财宝,他们何以不奋力抵抗?
禄东赞未作任何承认,也未直接反驳,只继续查看下一条条款。对于赔偿问题,他一言不发,无论金额大小,都必须支付。且他深知,待吐蕃恢复元气,今日一切都会讨回。
看到第三条时,禄东赞忍无可忍,竟要取消联姻?
为了迎娶长孙娉婷,禄东赞在长安受尽艰辛,此事更使他失去了许多得力助手。若非此事,他回归后也不至陷入无人可用的困境。。。
"守护者大人,前两者我可以理解,它们与你们国度的命运紧密相连,但第三个条件似乎过于轻率了,难道贵国大唐也会将爱情纠葛牵扯其中吗?"
禄东赞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他此刻已有些丧失理智,无论人类还是兽人,英雄都难抵挡美人之惑。
禄东赞历经千辛万苦才夺得美人心,现在一句话就要将其化为泡影,他怎能甘心?
"首相大人,您误解了,联姻本就是两国间的重大事务。当初我们考虑不周,但现在我们认为这并不妥当。在大唐的土地上,公主与平民女子并无差别。既然我们不愿公主远嫁他国,那么平民女子亦如此。"
对于禄东赞的态度,众人早有预料,这同样显露出他对长孙娉婷的深情,但无论真假,他们都不会以女子换取和平,大唐不屑承受这样的交易。
"首相大人……"
呼延大将军在一旁困惑不已,不就是一个女子吗?难道他们的吐蕃缺少女子?他认为首相大人不该在此事上犹豫,国内已是迫不及待,若在此犹豫,消息传回,赞普恐怕会再次责难首相大人。
禄东赞心中似被利刃绞割,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美丽的女子,她是何等纯洁美丽,在他的认知中无人能及。若无法拥有她,禄东赞觉得自己的人生将不完整,若是永远无法得到,他或许不会这般痛苦,但如今却是得而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