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所言双|修,是男女皆要各自得利,为利而合,各取所需。我为了你师娘可以浪费一身武功,也不算不得利,只要她能平安健康,于我就是最大的利,因为她是我心爱的女子。”
话锋一转,闻人崎的脸色又带着三分流气,“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法子,我哪有机会那么快就近她的身?”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晏珽宗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并没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把这一招用在君婠的身上。
主要原因还是那时的帝姬尚且年幼,含苞的年纪,哪容他在心里用那些污浊的心思玷污她?
直到如今她也长大了,一朵娇嫩的花骨朵儿到了微微绽放、可以采摘的年纪了。
晏珽宗也就难免对她起了旖旎的欲|望。
这些年来,为了帝姬的身子,帝后和太子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主意。
莫说是各地的名医了,就是各地的巫师,他们也都接见过不少!
闽南的,滇南的,东北的,西北的,中原里中原外,西域东洋……
可是那些人,或是个草包,见到了真帝姬畏手畏脚不敢有所作为,只怕治不好帝姬反倒要人头落地;或是能有几分本事在身,也开了什么方子熬了什么药,但帝姬吃了之后仍是不管用。
所以后来帝后于这事上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也就逐渐地接受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一辈子要泡在药罐子里的这个事实。
直到晏珽宗出征卡契前的那个晚上。
他只是抱了抱她和她肌肤相贴了一个晚上,就让她的身体好了那么多。
那如果……
许久未见,那晚闻人崎和晏珽宗在南江王府的湖心亭内坐了许久。
因此时已是冬日,这湖心亭的几面立柱之间都用近乎透明的琉璃瓦围了起来,倒像是一个小房子,亭内再热热地烧起银丝炭,也能暖意如春了。
闻人崎对晏珽宗有种一个师父半个父的感概,加之他和妻子章姝月后来并无子嗣,虽常年不与他相见,其实心里还是十分记挂这个徒弟的。
第一杯酒被饮下时,闻人崎惬意地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珽宗,近来如何?将来又欲打算?”
这绝不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内里包含的深意太多。
晏珽宗晃了晃手中半空的酒杯,亦不与自己的师父说那些假大空的虚话:
“近来不过如此。将来……若我欲造反夺位,师父觉得我有几分胜算?”
在外人听到会震惊不已的一句大逆不道的话,闻人崎却面色坦然地入了耳朵,还像模像样地思考了一会。
“皇帝已到年迈之年,太子仁慈有加,实则昏庸懦弱太过,城府不深,手段不足。皇后……在帝位之事上和她的母族也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来。所以师父觉得,你想要什么——必定旗开得胜。”
不光是闻人崎会这么觉得,天下人都是这么想的。但只因为南江王素来行事低调,又对太子殿下一向表现地十分恭顺敬畏,很少会有人觉得南江王会谋反。
闻人崎透过半透明的琉璃窗镜看向湖心那些枯萎的残荷,似笑非笑,“所谓不臣之心,不过是缘于无人甘心屈居人下罢了。”
“对了师父,我派人把你找来一叙,还是有一件事相求。”
*
在这个时代,若按未出阁的女子来算,帝姬十八岁的年龄实在算不上小了。虽然本朝也有过帝姬因为受宠被留到到二十四五岁才出降的先例,但那毕竟是极少数。
大多数女孩儿,因为是庶妃所出,在她们的相貌和乳名还不被自己的君父和前朝相公们所熟知的时候,她们将来的婚事就已被作为一项政治利器早早地定了下来,她们作为帝国的一根银针,被插在了距离皇都数百数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从此再也没有回过那遥远的王都。
不过现在比起女儿的婚事,陶皇后又有了另一件更加让她担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