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鸢好笑:“让霍禧跟你一起睡。”
“哎哟哟,这么大人了,还要哥哥一起睡啊?“
隔壁顺路一起走的队伍插话打趣他:“霍望,你该不会纸尿裤都还没脱吧?”
旁边篝火堆围坐的人轰然大笑。
“李巡礼你!”
霍望快被气死了:“你胡说什么,是不是欠打?!”
李巡礼是隔壁队伍的队长,和他们搭伙一起往西南走,走了三四天了,就乐意逗他。
“哎哟?生气了?小狗崽子还知道生气呐?别气别气,啊,哥哥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
“放屁!”
霍望摔棍而起:“你才不是我哥,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混蛋!”
他开始无能狂怒。
李巡礼乐得哈哈大笑。
夏讯双手抱胸倚靠在旁边树干上,似笑非笑:“霍望,我就是这么教你骂人的?凶一点,直接给老子龇回去啊!”
被人逗成这儿样,像什么样子。
逗狗玩儿呢?
霍望长吸一口气,看见远处打猎回来的霍禧,脖子一梗,卡壳儿了:“我,霍禧不让我说脏话……我,我先走了,霍禧回来了……”
没出息的玩意儿!
夏讯恨铁不成钢。
闹闹腾腾,夕阳就下去了。
太阳下山后,两个巨大的篝火噼里啪啦燃烧,散发着温暖的光亮。
几个密封性极好的帐篷将篝火包围,形成了一个8字的形状。
两队人隔着一两米的距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等我们真找到一个大型的幸存者基地,我就在那里安顿下来……到时候再开一块儿地,种种粮食,种种菜……要是能过上那种生活就好了。”
就是丧世爆发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生活。
他们在憧憬:“不知道这该死的丧世,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该死的狗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以前世界和平,他们为了学习和生活,四处奔波,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现在为了活命,他们每天提心吊胆,更加没有一刻敢放松。
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每个人都很怕。
郎鸢把脑袋搭在胳膊上,歪歪扭扭的看向旁边火光映衬下的郎渊,问:“……要不要,把脸上的口罩摘了?”
郎渊垂眸看他,沉默了一瞬,摇摇头。
郎鸢轻笑:“怕什么?怕脸上的伤疤吓到人?”
他其实觉得,郎渊身上和脸上那些丑陋的伤疤蕴含了许多故事。
只是郎渊不愿意说,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