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安冷笑着将林司念手中的医书抽走,从马车的窗户扔了出去。
林司念已经彻底地陷入了昏迷,安静的靠在顾景安的怀中。
顾景安抬手帮她轻轻的整理额前的碎发。
他低头用眼睛仔细描绘林司念的五官,声音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说:“念念,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很美,比玲珑县主还要美上几分,可惜你的性子太倔强,一点都不知道柔软,你这种性子的女子,无论有多漂亮,都不会有人喜欢,我娶你,便是你最好的归宿了。
既然楚玲珑都已经做了平妻,你不该如此的不知好歹不依不饶。
你知道前日陛下说出他后悔下那道圣旨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害怕吗?
原来,我真的特别害怕你离开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情谊,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哪怕我的心里有了楚玲珑,但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依旧是不可动摇的。
所以哪怕是将你贬妻为妾,我也从未想过休妻。
念念,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是我顾景安的妻子。
没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懂,他说:“哪怕皇帝陛下也不行。”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到了侯府。
顾景安抱着林司念,在她的耳旁低声道:“念念,今日本侯便帮你补上洞房花烛。”
沛菡挑开帘子,就看到了顾景安怀抱着林司念的情形。
沛菡本能的觉得这情形有问题,她张嘴就要喊,被顾景安出声制止:“夫人这几日忙于为流民施粥太过困乏,在路上就睡着了,你们谁都不需打扰她。”
沛菡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顾景安抱着林司念下了马车。
沛菡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些怪,她伸手拉了拉春娘的袖子,小声问道:“春娘,你不觉得有点怪吗?姑娘就是困乏,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在侯爷的面前睡着啊。
如果是以前婢子信,但是如今,婢子不信。春娘你信吗?”
春娘看着顾景安抱着林司念往云端阁的背影,小声说:“我也不信。”
沛菡着急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他不会是对姑娘做了什么吧?”
无论顾景安有没有对林司念做什么,春娘跟沛菡现在都只是猜测,她们是丫鬟,这会儿顾景安抱着林司念回她自己的院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们做丫鬟的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或者干预主子。
若是真干了,这种事情说破天去,也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该死,打死都不为过。
可即使这样,她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她们得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万一姑娘被暗算了,那就麻烦了。
春娘附到沛菡的耳旁低声道:“你马上回一趟杜府,去把杜姑娘找回来,我看姑娘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毒。”
沛菡连忙道:“好,我这就去,你仔细帮姑娘周旋着。”
春娘也满脸的担心与不安:“我知道,你快去。”
前面顾景安已经抱着林司念进了内室,春娘脸色一变立刻跟了上去。
沛菡则急匆匆的往外走,刚走出云端阁,就被几名家丁拦下下来。
“沛菡姐姐,你不好好在院子里伺候夫人,跑出来做什么?”
沛菡笑着说:“小哥,您通融一下,夫人在杜府吃了酒,这会儿正不舒服着呢,我去厨房要一碗醒酒汤。”
家丁笑道:“醒酒汤就不必了,侯爷再呢,你还是好好的回去在外屋伺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