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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花雪月难描述 1狗不看篱笆（第1页）

白玉方和白玉文是近族家，算起来，他们的爷还是一个老爷子。不过，人越过越远，以前的一家人成了族家；以前的族家成了远门子。

白玉方年纪不大，才三十多岁，已经有一儿一女，也算得上儿女双全。和哥哥弟弟们分开家以后，按常理说，一个四口之家，过不完的幸福日子。可是，没有谁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走向何方。

一大早，白玉方就慌着从压水井边提水。他想帮妻子余晓花做早饭。可是，真真是力不从心，才刚刚扶着那个铁质的杠杆，上下活动了四五下，他的脖子又开始疼起来。他只好一边吸溜嘴，一边极其艰难地用手捂住脖颈，痛苦地蹲在地上。

余晓花刚刚起床，出房门看见井边放着水桶，白玉方蹲在旁边，知道他是在提水，就埋怨地说：“你呀，你呀！谁叫你来弄水哩呀？赶紧回屋去吧，这一会儿还疼得很不？”说着话，她走到白玉方身边，弯腰去扶他起来。

白玉方摆着手说：“你叫我搁这儿停一会儿吧，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余晓花心疼地说：“就你这样子，我咋能放心呀！”说着，便离开白玉方，把水桶接满，提到厨房去了。

那还是在春寒料峭的二月间，白玉方总感觉脖颈处不太一样，说疼不疼，说痒不痒。但一直肿大。到镇医院找医生诊治，医生说是淋巴结发炎，开了些药。可是，那些药吃完后，并不见效。于是他们便上县城去，医生仍然按照淋巴结发炎治的。来来回回摆怀了近两月，当余晓花又一次陪丈夫白玉方上县医院诊疗时，医生为他确诊为由淋巴腺增生引发的淋巴结癌细胞扩散。也就是说，这就是癌症。要治愈这个病，首先需要住院，需要很多钱。可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农户，哪来那么多钱呀？白玉方便和妻子余晓花一起回到了老白坡。

就这样，一天天熬着，总想着能遇上个老中医，或者打听到一个啥有效的偏方，也能救下自己一条命。他夫妻抱着这样的幻想，等待着奇迹的发生。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他们还在满怀期盼地等待着。

中午的时候，余晓花上开着商店的黑纪拴家去买些日用品。余晓花带着温煦的阳光走进商店中时，犹如挤进来的春风一般，让黑纪拴脸上的花朵都绽放开来。

黑纪拴是个精明人，他礼貌地说：“弟妹，你咋舍得来呀？”

余晓花就说她想用一些东西，随即就说出了那些物品的名称和需要的数量。无非是两管牙膏，一块香皂，两包洗衣粉，卫生纸，卫生巾之类。黑纪拴按照她说的，一样一样把商品摆放到柜台上。当余晓花伸手在柜台上一样一样检视这些商品的时候，黑纪拴巧妙地握住了她的手，并说：“弟妹的手可软和呀！”

余晓花轻轻抽出手，嗔怪道：“死脸！”

黑纪拴讪笑着，又把余晓花的手握在手中，说道：“俺弟妹这手就是软，我一握住，就不想松开了。”

余晓花扭头往外看了看，才又说：“别叫谁看见了，你也不嫌赖。”说着，把手从黑纪拴手中抽出来，往柜台后退了半步，才又说：“你算算得多少钱。”

黑纪拴一直紧盯着余晓花的脸，凝视着她眼睛，说：“拿回去用吧，只当是送弟妹的。”

余晓花说：“那会中，您这也是钱买回来的。”

黑纪拴说：“我说送给你就送给你了，只要弟妹你叫我喜欢，再多拿点儿，我也乐意。”

余晓花撇了一下嘴说：“就你那死嘴会说，你真不要钱，我可拿走了啊！”

黑纪拴找了个购物的薄塑料袋子，把余晓花选中的商品装进去后，递给余晓花，在余晓花接袋子时，黑纪拴又握住了她的手说：“不中今儿黑我去吧？”

余晓花说了一声：“可急不死你！”便离开了纪拴商店。

黑纪拴可是个情场老手、高手。从他开始握余晓花的手，到余晓花只说了他一声“死脸”，他便知道，像这种女人，是最好勾引的。甚至你只要想得到她，不费什么心思，三五句话就成了。

黑纪拴十七岁那一年，他爹黑成林和村北黑占富一起上北山去拾柴，走时，他们赶着一辆牛车。那时，黑占富才四十多岁，他妻子凤昆说他一走几天，她一个人在家害怕，就让黑纪拴黑了去跟她作伴儿。都想着黑纪拴是一个小屁孩儿，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就让黑纪拴去了。

晚上睡觉时，凤昆就让黑纪拴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睡着睡着，凤昆想事儿哩，就喊黑纪拴上她那头去。黑纪拴一钻进凤昆的被窝，就成了她的俘虏。凤昆让他这样弄，那样弄。黑纪拴仗着自己年轻，也不在乎，一黑了和凤昆能弄三四回。凤昆好长时间都没有这样舒服过了。黑纪拴跟他小婶作伴，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有不纯的动机。

第二天晚上，他便早早地去了。这让凤昆高兴的啊，真的是如获至宝。黑纪拴一去，他们连忙宽衣解带，一口吹灭油灯，就开始了他们的娱乐生活。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和一个正值虎狼之年的中年妇女，俩人真是干柴烈焰一般。黑纪拴是怎样也玩不够，而凤昆则是得着一个猛勇无比的青年，真的是让她欲仙欲死。那如胶似漆，卿卿我我，粘粘糊糊的四个夜晚，很快过去了。黑成林和黑占富拾柴回来了。可是，晚上的时候，黑纪拴还要去跟他小婶作伴儿。他爹不答应了，掂起赶牛的扎鞭去抽他，吓得他再也不敢去了。

到黑纪拴二十多岁的时候，他跟邻居，也是他姓黑的，黑二歪的闺女好上了，扯扯拉拉一年多。那闺女肚子大了，黑二歪没办法了，只好赶紧给闺女找了个婆家，把闺女打发走了。

去年，黑纪拴还玩过一次“一马双跨”的玄事儿。

黑纪拴一边开着商店，一边种着地，也是为了搞活经济，他在东河湾顶河的那块地，种了一亩多西瓜。孩子们都在上学，他让妻子孔凡英在家照看商店，他在瓜地看瓜。

在瓜地里看瓜，是个苦差事也是个舒心事儿。尤其是顶河地，大热的天，人坐在瓜庵里，溜溜的顺河风刮着，看着农田里绿油油的庄稼，真正是赏心悦目。

这天晌午，袁湾有两个不到四十岁的妇女到河上洗澡。她俩洗完澡，看见河对岸的一块西瓜地，那西瓜长得特别诱人。俩人动了心思，想摘个西瓜吃，又怕看瓜人发现。她俩站在河岸边的地头观察了好久，也不见瓜地里有啥动静。她俩认定瓜庵里没有人，看瓜的要么就是回家吃饭去了。她俩故意咳嗽了几声，但瓜庵里没有任何反应。她俩的胆子便大起来，二人一起走进西瓜地，专拣那又大又圆，光鲜亮丽的大西瓜，每人摘了两个。她俩抱着西瓜要走时，黑纪拴从瓜庵里走出来。

其实，这俩妇女一上河岸，黑纪拴隔着瓜庵的缝隙就看见了。但他一直注视着她俩。直到她们把西瓜抱在怀中，他才从瓜庵里走出来。并大声说：“您俩别慌走！”

她俩回头一看，是老白坡那个开商店的黑纪拴，大家是互相认识的。大人小孩都知道，偷盗是一种很不正当的行为。这一会儿她俩就是跑，能跑得了吗？再说，不就两个西瓜吗？黑纪拴一走近她们便说：“走走走，跟我一路上瓜庵里去，您俩不是想吃西瓜吗？我叫您俩好好过过瘾。”

两个妇女就跟了黑纪拴进入到他的瓜庵之中。到瓜庵里，黑纪拴为这俩妇女罗列了很多吃瓜的条件和理由，最终一个要求，就是他跟她俩每人玩一下，就一下。这俩妇女竟然就同意了。当时，她俩首先脱掉了并不太多的衣服，并排躺在瓜庵中，任由黑纪拴对她们进行玩弄。结束之后，黑纪拴砍开几个大西瓜，让她俩随便吃。临走，又送她们每人两个大西瓜。还告诉她俩，啥时候想吃瓜，就啥时候来。他热烈欢迎。

今年，黑纪拴虽然没有种瓜，但他得上地里干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