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点头,站起身牵起陆年的手:“那娘亲就和阿年一起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菜。”
今天毕竟是除夕,韩瑜一向宽厚,单独给回不了家的下人们开了几桌,陈礼合虽去了宫里,但也很快就回来了,韩瑜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陈礼合坐到主位:“你当就你吃不惯那宫宴,菜还没上我就同圣上告假了。”
韩瑜坐到他身边:“那圣上就同意让你走了?”
陈礼合点头,他摸着陆年的头:“可能是体恤咱们家今年难得团圆一回,非但没责怪,还赐了我几道菜。”
韩瑜见琳琅独自在一旁坐着,扯了扯陈礼合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礼合会意,清咳一声:“琳琅啊,今日宫里设宴,陆川可能是又去轮值了。”
琳琅回过神来:“嗯,姐姐,既然姐夫回来了,我们要开饭了吗?”
韩瑜见她不愿提起陆川,只好顺着台阶下:“是,赶紧开饭吧,大家都饿了。”
随着菜一道道上来,席间气氛也渐渐热了起来,陈礼合边吃边话家常:“听说皇后娘娘有意给大皇子订范国公家的嫡小姐,你可有听你姑母说起?”
韩瑜摇头:“我们今天去时并未听姑母说,许是讹传也说不定,不过大皇子确实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人家三皇子和四皇子府里还有侧妃,他却连个跟前伺候的人都没有。”
陈礼合摇头:“大皇子并非是沉迷女色之人,你就别替他操这个心了。”
韩瑜却道:“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是眼下正到了关键时刻,没有子嗣,手上的筹码也就少了一分,如何能掉以轻心?”
陈礼合顿了一向,给韩瑜夹了块菜:“你身子刚好,就别操心这么多了,大皇子也不是什么一般人,他心里自是有数。”
韩瑜却有些不依不饶,哼了一声:“他有什么数?他若是真的有数,上回就不会差点害得我们……”
陈礼合忽地板起脸来:“阿瑜,这话是随便能说的吗?今日在自己家也就罢了,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那该如何?”
韩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她环顾四周,还好下人们离得远,这里只有琳琅他们:“就是都是自己人我才说的,别人那我如何敢说?”
陈礼合道:“在家里也不要说,你若是习惯了,万一在外人跟前说漏了嘴,岂不是惹祸上身?虽说皇后是你姑母,可天家无情,说话做事更定要注意,谨慎祸从口出才是。”
韩瑜点头:“我也不是真的怨他们的,只是咱们家上次到底是被他们连累了,我们韩家毕竟是皇后母家,和他们之间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姑母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个不争不抢的,若是大皇子不能胸有丘壑,只怕还是会像上次那般,最先被拿来开刀还不是我们?”
陈礼合沉默了,须臾道:“我本想着咱们不再参与那些党派争斗,低调过自己的日子,等到了年纪,我就早早同陛下辞官,咱们去江南买处小院,将你爹接过来,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韩瑜叹了口气:“我何尝不向往那种日子,只怕是由不得你,难道咱们以前就不低调了,还不是差点做了二皇子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