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如坐在马上,笑魇如花:“公子可是要出远门?”
陆川视而不见,继续走自己的路,不想往外走出好几里地,那女子还是不紧不慢地在后面缀着。
陆川烦躁道:“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媚如急忙上前:“公子,媚如会洗衣做饭,您就留下我吧。”
陆川眉头紧皱:“那日我分明同你说得很清楚,不许再跟着我,再说我也不是为了帮你,我与那刘勋本就有旧怨,救你只是顺手,你无需报恩。”
媚如似乎有些难过,但是倔强道:“就算只是顺手,那我也要跟着您。”紧接着她眼里泛起泪花:“公子,我实在是没处去了……”
不想陆川铁石心肠:“要哭上别地去,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再说你没处去与我何干?总之你离我远点,我不想招惹麻烦。”
媚如瞪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愣在原处,似乎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冷面阎王,陆川不想再耽误时间,夹紧马腹快步走了。
陆川一路风餐露宿,马休息他便休息,马能走他便上路,一边打探林琅的消息一边赶路,总算是在天气转冷前到了京城。
经过城门口好一番排查,陆川才被放进去,他只当是天子脚下,自然查的要严些。
他寻了间小客栈喂马吃饭,随口问了跑堂的一句,跑堂的是个话痨,边擦着桌子边和陆川闲聊:“还不是杨家那事闹得。”
陆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是这场政治斗争的参与者之一。那时在秦川,除了开始时为了活命,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拼杀,后来成日里被关在小岛上,什么消息都是通过周珏口中得知,因此对此事并没有什么太切身的体会。
他有些疑惑:“那事不是过去了好一阵,怎地现在还没完?”
店小二看了他一眼:“客官是外地来的吧,那杨家树大根深,拔出萝卜带出泥,自然没那么容易完事,而且,”店小二指指上头,凑近道:“还牵涉到那些个龙子龙孙,自是干系甚大。”
陆川思索片刻,须臾道:“你可听过布政使周珏周大人?”
小二兴奋答:“如何不知?周大人祖父乃是鼎鼎有名的镇北侯,明明家门显赫,小周大人却没有靠自家祖父的荫蔽,反而自己出仕,走上了文官之路,听说这次的案件他可是立下了大功。”
这倒是陆川没想到的,周珏看起来那副不着调的样,原来背景那么深厚。不过仔细想想,也许正是这样深厚的家族底蕴,才给他带来处事不惊的底气。
陆川心里也有了底,稍作休整,将马留在客栈,向店小二打听了位置,便缓步向周府走去。
周府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饱经风雨,不怒自威,陆川上前敲了两下门,就出来一个门房小厮:“公子有什么事?”
陆川沉声道:“在下秀水镇陆川,是周大人旧识,麻烦阁下通报一声。”
小厮倒没说什么,他们家主子广交好友,什么样的朋友都有。便道主子一早便出门,让陆川稍等片刻,或者回去等着,等他回来自己再帮他通报。
陆川想着左右回去无事,不如在这等着,小厮不敢随意将人往屋里领,就让他在门房处暂坐。
陆川坐了一会,小厮许是没事干,又见他衣着朴素想着应当不是什么身份尊贵之人,便与他闲聊了起来:“公子是从南方来的?”
陆川颔首:“是。”
小厮继续问道:“公子找我们家大人所为何事?”
陆川犹豫片刻,索幸直言道:“要账。”